我觉得某个人在小瞧我:“你看我行不行!”
重头戏来了——
先用甲油胶涂一层棕色的底色……颜色不够深,再涂一层。
再从小箱子里拿出一盒黑色彩绘胶,用最细的美甲笔挑出一点儿,随後在大拇指甲片上留下一道痕迹。
甲油胶更稀一点儿,不适合作画。
彩绘胶是专门用于画彩绘的,我直接就觉得它也属于颜料的一种了,最终呈现的效果跟水彩应该没什麽区别。
但用彩绘胶画着画着我就察觉出不同来了!
彩绘胶放在甲片上会更鲜亮,相比之下,若直接用水彩在甲片上作画,会更暗淡朦胧。
难怪要用彩绘胶呢……专业的事就要用专业的东西!
不时看看摆在附近,用于隔断的屏风,我在心里就这麽打好了草稿,已然胸有成竹,结合术式,画的愈发顺畅。
……就是试验品不知道我在画什麽。
他等的不耐烦了,还不敢动,越来越无聊,就忍不住蛐蛐我:“你最近这是迷上毕加索了?搞抽象?”
“毕加索怎麽了?”我瞥他一眼,“抽象主义自有抽象主义的道理!”
老爹嗤笑一声:“那我怎麽听你的绘画教师们说过,你根本就没理解过抽象派?”
“我……”
我觉得有被冒犯到——
“老爹你打听我的隐私干什麽!”
可老爹不觉得这是冒犯:“这……明明是在关心你!”
随他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
下午过来的,渐渐太阳西斜,已至傍晚——三个多小时已经过去了!
我一把瘫倒在地上,揉揉眼睛……额角的汗珠流到眼角里了,好难受。
现在我又体会了一把悟君的日常痛苦。
大脑cpu过载,满脑子里都是各种各样的信息,完全无法运转了。
感觉好恶心,想睡觉,还睡不着……呜呜呜好难受。
胃里饿的发慌,想吃点高热量的东西,不然我可能就要饿死了!
天啊,这三个小时一刻不停的运转着术式!最後的成品还这麽伟大!
我就是传说中的超人吧,超级英雌就是我!
我可太厉害了!
“终于大功告成!老爹你总算能看明白我在画什麽了吧!”
“呦,是以地狱变的插图为灵感哦。”
我喃喃道:“你房间里那扇屏风,不就是地狱变的插图嘛……”
“画的真好啊,着着实实,描绘出地狱之苦了,”老爹感叹道,“这些年没白学!”
我死鱼眼:“你就这点感想啊,我累死了,就不能再说点好听的话吗?”
“那你想让我说什麽?”
于是这句话就这麽脱口而出了——
“就说‘禅院直哉大人天下第一’好了!”
“……做梦呢。”
“唉,倒有点儿感动了——直哉,你难得真这麽孝顺我一回!”
尽管一开始他不怎麽情愿,但……最终呈现出来的,确实像个用心的艺术品的样子了。
“我丶我当然是好孩子了!是你总用有色眼光看我。”
……是有点心虚啦。
好吧,一开始我确实是抱着嚯嚯老爹的心态才过来的。
习惯性坑爹了我,完全不自觉的。
但後来……在下第一笔的时候,我就没办法故意恶搞他了。
跟他没关系,这是对我自己的不尊重——我无法允许我的笔下有丑图出现!
就像我也不允许自己祓除咒灵的任务失败。
已经付出的东西,就必须得到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