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有个男子拉住范锦祖:“范兄,今日饮的颇多,莫要在外受了风寒,我送你回去。”
夙念认出来了,这是尚服家的公子席瑞,往日里席瑞不常在圈里活动,难得一见。夙念也只在他姐姐的及笄礼上见过一次。
“你休要管我,你个次子算哪门子葱,将来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大哥的,哪像我这般是家里唯一的嫡子,我愿意做什麽便做什麽!”范锦祖喝的不少,原本还能藏住的话,如今却怎麽都藏不住了。
“范兄,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席瑞不管他胡言乱语,只微微向她们点头表示歉意,便拉起范锦祖要离开。
夙念也向席瑞递回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微微点头表示谢意。
范锦祖却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在席瑞的手底下折腾的厉害:“这两个漂亮的小妞,今晚我要带回邸上,好好心疼一下。来人啊,给我带走。”
话音未落,一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马车,像是从虚空中冲出来一般,直直撞向范锦祖跟席瑞两人。
“小心!”夙念对着席瑞大喊一声。
夙念反应很快,几乎是在看到危险的第一时间就喊了出来,但那马车出现的又急又快,几近诡异,这提醒还是有些迟了。
马车瞬间碾过范锦祖身体,又哐当一声侧翻在原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席瑞原本紧紧握着范锦祖的胳膊,但在马车强力的冲击下,瞬间被甩飞出去。
周围百姓一阵惊呼,片刻後,惊呼变成了更猛烈的尖叫。
夙念转头往马车处望去。
只见马车车辙已经完全扭曲变形,车辙上装饰用的铁质饰品,在碾压过范锦祖时,深深划进了他身体里,一瞬间将整个人从胯部开膛破肚一直到头部。
若不是铁饰品不够长,现在他已经从中间均匀分成两半了。
可即便如此,范锦祖肚子也被完全破开,黄橙橙的肚皮油翻在外面,肠子流了一地,胃里腥臭的东西全部都流了出来。
人已经死到不能再死了。
周围百姓在短暂的尖叫过後开始迅速後撤。他们在帝京城见惯了富家公子,这公子看打扮就知道家世不凡,若是往前凑,被拉去一并治罪,就不合算了。
哪怕心中再想看热闹,也只敢远远的看看。
每每游花灯,府尹衙门会派遣大量人手在街上巡逻,以防有人寻衅滋事,如今这边动静这麽大,短时间便聚集了大量衙役。
由于夙念离得近,身上被溅上了血迹,衙役来了这麽多,想偷偷走掉不可能。
夙念摸了摸小离的头,生怕它害怕,可随後又觉得多馀,它可是狐狸,也算是野兽,现在该防的不是它冲上去啃食尸体麽?
她把面具跟外套脱下,递给一旁的黄芪:“衣服面具都扔掉,带着小离离开这里。”
小离不肯,夙念软声哄着:“小离乖,晚上回去给你好吃的。”
小离顿住,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麽,眼中闪过一丝羞涩,乖乖的点了点头,没等黄芪,一溜烟自己跑回了距离还挺远的马车上。
衙役自然是认得自己主家大小姐,看到夙念时,领头便上来行礼:“敢问小姐,可知事情原委?”
夙念指了指马车跟尸体:“丞相邸的马车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将尚礼家的公子撞死了。”
不是夙念不跟他说详细,而是她也很是疑惑啊,这马车她之所以认得,是因为就是刚才坐的那辆,当时上车时,夙念还在心中吐槽马车车辙上铁质配饰太过于招摇。如今好了,成了凶器,想来该是更加招摇了。
只不过这马车,不是在他们下车时,陈数便让车夫赶回去了麽,按照时间来说,此时应该已经回了丞相府,又怎麽会出现在这里。
衙役闻言,脸上血色瞬间褪尽,丞相邸的马车,撞死了尚礼家唯一的嫡子,这案子属实是有些大的让他意想不到了。
“出来!咦~什麽味这麽骚臭!”几个衙役在检查现场,在马车上发现了缩在马车里的车夫,车夫已经被吓的不能走路了,整个人像是一摊烂泥一般被衙役从车厢里拖了出来。
他只穿了亵裤,此时吓得屎尿横流,亵裤兜不住那一摊烂烂糊糊的污浊之物,浑黄的液体沿着腿往下淌。
夙念有些嫌弃,蹙起眉头看着这人,不知发生了什麽。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