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不免有些讶异,夙意远为何会是这幅表情,按照以往他的行为,欢天喜地说不上,可高兴是一定会高兴的。
夙意远叹了口气,琢磨半晌开口问到:“念儿,你觉不觉得这其中有诈。”
夙念感觉自己头上顶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不由看向夙意远:“这是何意?”
“你们前几日一同出游,那几天我脸上有伤,不便与外界联系,索性清闲了两日,不许下人与我通报任何事情。可今日上朝,退朝後,便有人与我说小话。。。。。。”夙意远似乎对自己脸上的伤从何而来心知肚明,从未探查过。
“听闻你们那日游船时,景耀失足掉进河里,是你们合力救上来的?”夙意远问道。
“确有此事。”夙念点头应下。
夙意远眉头未舒展半分,追问道:“细细说一下。”
“倒也没什麽。。。。。。”夙念挑着捡着把那天的经过说了一下,自然把所有的错处都推给了陈数一人。
夙意远若有所思的点头:“不瞒你说,昨日丞相就让人递了拜帖,我昨日状态还没完全恢复,往後延了一日,今日下朝得知此事後不久,丞相便来提婚期的事情。我问他景耀现在如何,他有些支支吾吾。”
“所以,即便如此,你也应下了?”人在极度无奈时真的是会笑的,夙念此时便是如此,她看着夙意远,不知道他还能突破自己的底线到什麽程度。
“废话!你俩有婚约,有了婚约便已定终身,若是你被退婚,便也跟二嫁无差,我还能不应?”夙意远似有些烦躁,脾气暴躁不已,脏话都彪了出来。
“老爷,程管事回来了。”当值侍从在门外通报。
“好,快让他进来。”夙意远应道。
可程管事进门看到夙念时,给他们施礼後却一脸为难,吞吞吐吐不肯说话。
“念儿也不是外人,让你调查丞相邸的事,与她更是有关,怎麽还卖上关子了,直说便好。”夙意远眉头紧皱,预感会有不好的消息。
果然,管事开口就是暴击:“老爷,这婚事怕是有诈啊!”
夙意远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怎麽回事,仔细说说。”
管事一脸愁容,叹了口气:“我打听出陈公子自那日落水以来,从未在外面露面过,丞相邸对外的说辞是,之前的案子尚未完结,陈公子本就不该随意外出,前几日外出,皆是特殊情况。”
“可有一偏院侍从被我买通,告知我这几日丞相邸上总时不时传出奇怪的味道,那味道与祠堂庙宇等处相近。”
“我想来想去,只能是这几日丞相邸在频繁的烧什麽东西。”
“後来再派人四处打听,听闻最近几日,常见一天师出入丞相邸。”
“我派人在丞相邸门口蹲守,也是运气好,恰巧蹲到了天师出门要去逛青楼。”
“天师只认银子,我给了他一张银票,他便与我说了实情。。。。。。”
管事说道这里,偷眼看了一下夙意远。
夙意远怒极:“实情是什麽你倒是说!”
“我。。。。。。我不敢说!”管事委屈上了,只看着夙念,眼中都是怜悯之色。
“说便是,怕什麽,左右最差便是未婚夫死了,我二嫁便是。”她还巴不得呢。
夙意远瞪她一眼,转头看向管家:“说!”
“是!老爷,那天师与我说,自打陈公子醒来,便疯疯癫癫,每日变换一个身份,一日说自己是渔夫要出去打鱼,一日说自己是一条狗,汪汪叫着到处咬人,还有一日,非说自己是天上的神仙,若有人敢违背他的话,他便让他们全部都灰飞烟灭。。。。。。”管家说着,不觉擦了一下汗水,“丞相见他已然疯了,家中养的医师没有办法,给他出了个主意,说陈公子这幅模样,如何看都是被邪祟盯上了,让他请天师做法,祛除邪物便好了。”
“于是这个天师便被请了回去。”
夙念心下一咯噔,自己想用的招,竟先出现了,不过听着这天师倒是好收买,这两日便想办法让他在丞相面前说两人不合。
夙意远咬着牙,死死盯着管家:“天师如何说!”
“天师说,陈公子确实被邪祟入体,可能是那河里的亡魂,破解办法便是早日成婚,让新娘子冲喜,唤醒陈公子的阳气,邪祟可消。”
“啪!”夙意远一掌砸在桌子上,气的不轻,“他丞相邸欺人太甚!”
夙念大惊,没想到那陈数竟然疯傻了。既然如此,她此时倒是不急了,如今她更想知道的是,自己的父亲会不会把自己嫁给一个傻子。
夙意远也终于想到了这一层,他身子瘫软在太师椅上,眼神空洞的转向她,又空洞的转走。许久之後,他重重的叹出一口气。
“念儿,你先回房,容为父想想此事改如何处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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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赤烬离碎碎念:杀不掉啊杀不掉,太难杀啊太难杀,天杀的天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