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芳婉平日抚琴时端庄优雅,此刻却瞪大杏眼,随即俏脸飞红,转头惊讶地看向夙念,那眼神分明在问:“这是谁?怎麽这麽帅!”
夙念也是一愣,又见黄芪一脸淡定地先进了屋,顿时明白过来。
联想到昨夜迷迷糊糊的印象,赤烬离怕是昨夜就已归来,甚至在她床上。。。。。。过夜了?
她狠狠瞪了赤烬离一眼,却没有向郑芳婉解释。
郑芳婉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拉着夙念低声道:“刚回京就金屋藏娇?不愧是你的!不过这般出衆的公子,靠女人养着,未免可惜。”
夙念只是浅笑不语。
赤烬离太可恶,她现在一点都不想替他辩解,索性让郑芳婉误以为他是小白脸好了。
再看赤烬离,他坦然自若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夙夙带朋友回家,没来得及准备,快请进。”
话音刚落,黄芪也从房里跑出来,略带惊喜的小声对夙念道:“小姐,里面和昨天一模一样了。”
夙念心下了然,又狠狠瞪了赤烬离一眼,早有这本事,昨日怎麽不使出来?等人走了定要他好看。
赤烬离仿佛看穿她的心思,宠溺一笑,怎麽办呢,他的小丫头对他打是亲骂是爱,他一点不想拒绝。
郑芳婉打进了屋以来,便浑身不舒服,倒不是这地方有什麽问题,这宅子是她亲手挑的,在夙念的布置下更加的温馨,只是夙念养的那个面首,行事过于孟浪,在这麽多人的眼皮底下,那一双狐狸般的媚眼便没有离开过夙念。
郑芳婉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爱一个人时藏不住的眼神。
这般俊美的公子,再加上这般炽热的眼神,她突然理解夙念为何要留他在身边了。换作是她,只怕也会心动,再想想京城那些自诩风流的世家公子,与眼前这位相比,简直如萤火之于皓月。
哪怕夙念没有回应,全程都在与郑芳婉聊闲话,可单赤烬离一人,就足以让整个房间洋溢着粉红泡泡。
郑芳婉越呆越不舒服,原本想着乔迁新屋,今日在夙念这边热闹上一番,如今却说着刚搬新房,必然还有许多杂事要做,早早的告辞。
她生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问赤烬离:“公子家中可有兄弟?”
对于郑芳婉的识趣,赤烬离投去赞赏的一瞥。
能入他眼的族人本就寥寥,便是黄芪都嫌碍事,若非夙念不许他将黄芪丢出去,他也不会让她在两人面前晃悠。
“说说,何时回来的?昨夜干了什麽坏事?”人一走空,夙念便拉下脸来。
黄芪只想说,我还在一旁呢,照顾一下我的感受。
赤烬离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往夙念面前凑了凑:“昨夜我连夜赶回来,你却不在此处,我好不容易寻到你,今天一大早还来给你收拾房子,你还凶我。。。。。。”
这话说的让夙念都感觉自己是个渣男,她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们还没到那一步,你明白吗?”
“哪一步?”赤烬离擡眼,嘴角却挂着坏笑,“夙夙,你不是梦到过前世,这对我们来说,只是日常。”
夙念皱眉:“赤烬离!别成日里嬉皮笑脸,我说了多少次了,前世的不是我,你若想与我在一起,最起码的尊重该给我。”
赤烬离顿时慌了:“夙夙,我错了,别不理我。”
“小姐,院里几朵小花好像蔫了,我去照料一下。”黄芪适时告退,这题她会,小情侣打情骂俏,她不该在这里,应该在院子里。
夙念本被赤烬离气的不轻,可赤烬离的歪理听起来又那麽有道理,最重要的是,他总会在她要发火的时候道歉。
就他那脸,配上认怂的表情,这世上有几个女人能拒绝?
她不过便是做了所有女人都会做的事,原谅他。
她有时候感觉好气啊,面对赤烬离时总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或者是有气一直发不出来的感受,那名为气的东西刚刚冒头,便会被他这张帅脸泼灭。
这严重到夙念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有坚持的人,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如此肤浅。
“夙夙,别生气,我会更乖的。”赤烬离拉住她的袖子。
夙念心中那块郁结神奇的在看到他这幅模样的时候散开了,她叹出一口气:“你啊。。。。。。”
“小姐!官府来人了!”黄芪慌慌张张地跑回来。
夙念讶异,看了一眼赤烬离,心中莫名安稳,可还是嘱咐了一句全完不要枉动,才擡步走出房间。
只见来的都是府衙打扮的人,可都是新面孔,在一衆府衙身後,有一个夙念昨日才见过的人,木匠的老板,只见他一脸乌青,见到夙念时一脸悔意,头都不敢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