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芪讶异的看向夙念,夙念却暗暗好笑,申时头跟申时末,那中间可能做太多事情了。
大理寺少卿只觉得这里头出了什麽问题,可又似乎想不出来,半晌他忽然想到,问道:“为何你还敢往回跑,回来不怕他再来一次?”
“怕啊,怎麽不怕?”夙念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我本想着回来带上丫鬟快些离开,没想到刚好遇到我夫君回来了。”
“您夫君?”大理寺少卿拧眉。
“是啊,这便是我夫君。”夙念将身後的赤烬离往前推了一下,一脸娇羞,“我夫君是隐世道修,昨天与他师傅本未做完事情,得今日才能归家,可他对我甚是思念,想回来看看我,便见到我遇到难事,于是便将我送到了好友处,我与好友用了晚膳,晚上便歇在她那处了,直到他今早上回来我方敢回家。”
夙念一副凌弱的样子虚虚扑在赤烬离怀里。
赤烬离却一扫往日凌厉的模样,趁机将夙念揽进怀里,看向夙念的眼神里带着痴迷,看起来像是曹县小山村里村长的傻儿子一般。
黄芪在一旁可算是开了眼了,可她如今对赤烬离却视而不见,满心满眼都是对小姐的崇拜,她竟然把这事情,全部圆起来了,每个节点,都有不在场证明。
大理寺少卿点点头,他心中盘算着,如此说来,该是昨日刘峰在小巷子里被夙念脱逃後,有事拌住,不知又去了何处,他有些不耐,这些纨绔还能在哪,想来只能是组团在什麽奇怪的地方做一些奇怪的事,还要浪费他们的精力调查,想来过几日自己就出现了。
他双手抱拳:“打扰夙小姐,多有叨扰。。。。。。”
他告辞离开,话还没说话,便又跑进来几个手下:“老大,城郊处发现一堆烂肉,烂肉里隐约有这几个公子的布料,现在大人已经将此事上升为人命案,要求将昨日所有见过这几位公子的人全部带到大理寺。”
“你们敢!”衆人还未反应过来,赤烬离周身凭空升起一股妖风,将自己与怀里的人与衆人隔开。
大理寺少卿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夙小姐说了,这人是个道修,会一些仙法是自然的,领头人後背顿时升起一阵冷汗,道修难见,便是人君见了都要敬重几分,他刚才竟然敢当着这位的面子质问人家娘子。
可那阵飓风只片刻便消停了下来,衆人抹了一下额头的冷汗望过去,却只见赤烬离将头枕在夙念的肩窝里,旁若无人。
他低低笑了几声,似乎在求饶,语气里还带着撒娇的意味:“夙夙,我错了。”
夙念不理他,将他从自己身上扒拉开,看向领头人:“官爷,我随你去。”
大理寺少卿浑身都在抖,额头上的汗擦掉又不断冒出,他忙点点头,衆人毕恭毕敬的带着夙念离开,不像是押送嫌疑人,而像是护送公主。
刚踏出院门,他耳边响起冷凝的声音:“让你们头通知人君,我叫赤烬离!若是她少了半根寒毛,我让你们整个帝京城给她陪葬!”
这声音不光是带着恐吓,还带着强大的威压。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顿时失去了走路的力气。
他的手下何曾见过他们的老大如此失态过,他们这个老大,出了名的冷静,也是世家公子,大理寺重点培养的接班人,衆人讶异过後都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做。
夙念秀眉一皱,转头瞪了一眼赤烬离,将地上的人扶起:“官爷小心,我家门口路不平,官爷注意脚下。”
大理寺少卿就着她扶起的力道站起,又想起了什麽,忙脱离了夙念的碰触,强打起精神对手下喊道:“走,回大理寺。”
夙念这是第一次来大理寺的公堂,这里与府尹邸的公堂类似,可更加隐蔽,严格意义说,只是一个小厅,除了大理寺尹坐在主位之外,一旁还坐着很多官员,夙念大多认识,见了他们只淡淡点头。
可衆人看到来人竟是那个应该死去的帝京城府尹之女时,都惊诧万分,几人脸色各异,互相交换着眼色。
带夙念过来的大理寺少卿走到大理寺尹旁边,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什麽,大理寺尹顿时眉头皱起,片刻後,他叫上几个官员,去了後堂。
夙念足足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衆人方才重新回到堂上,大理寺尹不怒自威:“经调查,原帝京城府尹之女夙念,枉顾朝廷律法,杀害朝廷命官家人,罪不可赦,拖下去斩首,立刻执行。”
夙念直觉脑中一阵雷鸣,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