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府内可有其他可帮衬之人?”身侧这兰香听闻是从原府中来的,想来能知晓些府中情况。
“姑娘是想去和主母求助?奴婢还是劝姑娘少了这个心思,如今主母并非公子生母,若是真是在意公子,又岂会让公子在外受苦如此之久?”
“那其生父可在?”
“国公府世袭至今,早已不得陛下宠爱,因其…”
“因其什麽?”
“因其公子母族获罪,流落在外至今,与国公不甚亲厚。”
看样子,亲爹後娘都靠不住了…
正当阿圆苦愁应对之策,一阵轻微的响动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迅速回身,目光落在了书房的窗棂之上。
只见一只白毛信鸽正栖息于窗台上,爪旁绑着一封密封的信件。
不疑有他,阿圆迅速上前取下竹筒。拆开一看,只见其上赫然写着:“速至城郊罗刹寺,有要事相告。”他的字迹她从小便能辩清,可是他怎会此时邀她。
她眉头紧锁,心中知晓此事蹊跷,但更清楚无法坐以待毙。如今,她没得选择。
夜色如墨,深沉而死静。阿圆换上了夜行衣,悄然离开了府邸。
罗刹寺破败不堪,门扉半开,透出一股阴森鬼气,仿佛能吞噬一切生机。阿圆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推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门扉。
只见寺内空无一人,只有几盏昏黄的烛火在风中摇曳,增添了几分诡异。
突然,一阵阴风掠过,烛火熄灭了大半,古刹内顿时陷入昏暗之中。阿圆心中一紧,正欲转身离去时,却被一双惨白的手指抓住了衣袖。
随後,一个冰凉的身躯背後袭了过来,紧紧贴着她的後背,一双大手摩擦着她白嫩的颈项。
“大哥,冤有头债有主,好鬼从不害良民!我回去给您多烧点金银宝贝,求您高擡贵手,放小的回去烧纸!”
来人嗤笑一声,贴着她的耳畔呼吸:“我还以为出去几日,胆子大了些,却不料还是胆小如鼠。”
“圣主?”阿圆猛然回过身,借着月色看清楚他那张脸。
“你没事在这做什麽鬼?”
“怎麽,看到我不怕了,别忘了我也一样能要了你的命。”他的手指在她的颈部收紧,仿佛轻松一握,就能让她断了气。
“圣主大人,如日如月,光芒璀璨,小的没有任何…不敬之意。”她的脚尖已离了地面,脸上现了青紫之色。
他的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仿佛能洞察人心:“倒还残留了几分乖巧。”
他的声音低沉,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阿圆强作镇定,回视着他:“那封是你送来的书信?”
圣主轻笑一声,松开了手指:“怎麽,没见到他失望了?倒真是心系于他?”
不心系于他,难道心系于你麽?阿圆低垂着头,揉了揉发痛的脖颈。“我与圣主也是老熟人了,圣主邀我何事,不防直说。”
“你在他身侧多日,可曾见到兵符?”
“兵符?我从来未曾听说府中有此物。”
“听闻,你们二人在府中感情甚笃,他连此事都未曾告知,看来传言也未曾可信?还是说你连命都不要了,也要为他守住秘密?”圣主话音刚落,便见张喻之的侍从被天师从两侧押了上来。
“你说,我一个个杀了,会不会有愿意告诉我实话的?或者说我把你一截一截的剁了送给他,他会自己愿意同我说实话?”
阿圆闻言怒火中烧:“你们天师教打着福泽万民的幌子,净干这种人神共愤的事?”
“若是能达成目的,手段残忍些又何妨?”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若是此时你不说,等人死尽了再想说可来不及了。”
阿圆紧握双拳,努力克制内心的愤怒与不安。“你的东西我真的没有听说,我在他的府中也就待了几月,如此重要的东西岂会轻易告知于我?!”
“他的身上我已搜变了,没有我要的东西,你若是能在府中找到兵符,我便解了你身上的蛊毒。”
“是你把他抓起来了?”
圣主轻笑一声道:“我给你三天时间,若是能找到,你们都可以活命,若是找不到,你们都得死。”
阿圆沉默片刻道:“好,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必须保证他们这几日毫发无损。”圣主颔首应道:“那是自然,这几日定会活的好好的。”
阿圆没再多言转身便走出了罗刹寺回到了府中。
一路上,她的心如同被巨石压着,每一步都格外沉重。这不仅关系自身,更关系其他无辜之人。
她没有回屋而径直去了书房,平时里他最常待的便是此处。借着微弱的烛光,开始翻箱倒柜寻找,每个细微之处都不曾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