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会,但也会有条件吧。云榆抱着手帕,用力将他的手从鞋上挪开,她克制住想要救人的念头,对不起,你命该如此。
她擦拭鞋上的血迹,可怎么都擦不干净。
她使用个净身术,咬字清晰:早去早投胎,执念别这么深。
她起身,撞入裴依宁略显惊诧的目光中,无言地笑笑。
等走到甬道中段,云榆慢条斯理地开口:师姐很惊讶吗?
裴依宁嗯了声:我以为你会救他。
云榆深吸一口气,忽地笑道:是啊,我很想救他。
那种极为渴求生的希望的眼神和信念,她曾有过,所以更能感同身受那是种怎样的绝望。
可他与她不同,他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但师姐不是说了吗?云榆用她的话,他们死有余辜。
裴依宁怔愣一瞬,唇角下弯:的确。
走到甬道的出口,刀剑武器打斗声不绝于耳,各种灵力,剑气乱飞,引得这片空间震颤不止。
如此多的灵石,仁兄半点不分,太伤我们之间的感情了吧。
去你的,谁与你有感情,我们认识吗?别废话,看你接不接得住我这一棍。
原以诗伸臂拦住后方两人:等等再出去。
云榆眨眨眼,小声与裴依宁嘀咕:我们是要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吗?
等他们打得两败俱伤了,她们再出去,夺了对面的灵石和宝物。
以往遇见妖族打斗时,她和姐姐便会如此,运气好的话,能获得一点灵石块,一段时间都不用挨饿了。
运气不好,便是什么都没有。
原以诗这时回过头,那双清冷绝尘的脸上写满了不加掩饰的抗拒。
那张本就精致的脸美得突兀:他们很脏。
云榆愣住,没理解原以诗话中的意思:脏?
风浅念笑得无可奈何,转身解释:原师姐不喜脏污,外面粉尘乱飞,她不适应。
何止是粉尘乱飞,血肉也在乱飞。
云榆没想到是这个理由,不可置信地僵硬在原地,她还是第一次听闻这种理由。
视线不自觉地往下。
裴依宁轻轻牵住她的手腕,引得她不得不看向拉住她的人。
原以诗已经转回去。
外面打斗声突然止住,零星的一点还在继续,但很快消失于无。
空气中蔓延的血雾如凝成实体,几欲令人作呕。
云榆悄悄捂住鼻子,她在后面,不明白为何之间,血气浓重至此。
苍焰宗的人来了。原以诗淡淡道。
苍焰宗的人不是已经云榆回过头,视线似乎穿过幽深的甬道,直到尽头。
裴依宁看出她的困惑,道:那些人中最厉害的不过绿灵,修为更高的,在外面。
云榆心提起,岂不是说,她们等会还要再次面对苍焰宗的人。
而且,她们之前下手那般不留情,若是被外面的人知晓,势必又是一场恶战。
不用害怕,我们
我会拖你们后腿的。云榆轻柔地打断裴依宁的话,若是出现危险,师姐们不用管我,保全自身要紧。
她从不愿意当累赘,但总是会成为累赘。
裴依宁心脏骤然一停,扯扯唇角:胡说什么?
云榆开玩笑地道:苍焰宗来人太多,总不能全军覆没吧,等出去了,在替我报仇也不迟啊
她说不下去,那些人的气息远比越天干强横,少说都是绿灵之人。
她们四人,双手难敌四拳,又被堵在甬道内。
她听见苍焰宗的人在用灵器找寻越天干等人。
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