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言,令九郎荣幸之至。”少年轻拂衣袖,从背後变出了一本泛黄的书册。
“这是?”新皇盯着少年手中的书册,不由得皱眉。
“陛下,这是你从小的课业,师父一直想亲自送给你。”可惜,徐绥一朝病故,始终没能完成心愿。
新皇的眸中涌出了泪。
他捏住书册,指节泛青。
当初,他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只有徐绥愿意传授他本事。
他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皇帝。
更没料到,徐绥留有他的幼时课业,并将其装订成册。
手中,握的是数十年的光阴。
“。。。。。。有劳九郎。”新帝一闭眼,仿佛看到了儿时不甘屈于人後的决心。
未尝不是一件无价的登基贺礼。
徐绥死了之後,局势大变。
八位师兄,老的老,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师门九人,只剩下了三人。
那个时候,徐绥尚未去世,还是两人的老师。
老夫子脾气古怪,性情严苛。赵长策调皮,远不如其馀八位师兄稳重,故而被罚得最惨。
情绪只浮动了短暂片刻,新皇又想到了一件紧要的事。
“九郎,你去了徐家?可是,梦得他。。。。。。”新皇担心的望向了少年。
少年摇了摇头,“非也,师父离世前交给我的。”
得到了他的回答,新帝总算放下了心。
他害怕的事情没有发生。
又听少年笑得嚣张,“再说了,倘若我见到徐梦得那个讨厌家夥,定是要亲自揍他一顿。”
新帝哭笑不得。年幼之时,九郎可没少欺负徐六郎。
六郎师弟,从小便对九郎嫌恶。
不愿回忆以往,新帝掐灭了话头。
他转移了话题,“宣威将军何时归来?”
“父亲随後就到,三年未回盛京,父亲嫌弃我沉不下心,便放任我回来。”少年毫不掩饰。
“哈哈。。。。。。”新皇爽朗大笑,穿透了室内浓厚的熏香。“九郎还如儿时那般恣肆逍遥。”
“这般脾气,不知将来,会有哪家姑娘管得住你?”
少年郎薄唇长眉,神态倨傲,“儿女情长又有什麽?九郎志不在此。”
新帝也是这般觉得。“天底下,只怕没有姑娘能入得了九郎的眼睛。”
赵长策被他戏谑,却也不恼,只是感叹。
“陛下,三年不见,昌平又长大了。”
“是呀。”新皇也道。
赵长策趁机告状。
“分明先前还是一个小姑娘,现在竟能抱一只猫在宫中乱跑了。”
太後管不住昌平,新皇却管得了。
果不其然,新皇闻言,不赞同的皱了皱眉。
“宫中人员混杂,她还是如此不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