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真不禁想起了上一世。
成亲之後,她讨好方家人,只想能郦姨娘後半生过得好一些。
卫侯玉眉眼郁郁,戳破了她的幻想,“你,总是喜欢做无用功,自讨苦吃。”
事实却是如卫侯玉所说。方家人将示好,当作了挑衅,愈发变本加厉。
薛真的眼神,蒙上了灰败的色彩。今日,方成璁逼问水归宁,无非就是想试探两人的关系。
地牢里,寂寥,静得能听见死亡的声音。
薛真的思绪,也渐渐的空明了许多。
庄妃质问她,为什麽要痛下杀手,薛真的脑中却迸出了一个可疑的人。
李竹山。
可若是他,为什麽要现在才动手?
薛真纠结不已,将事情仔细的回想一遍,不禁怀疑自己的揣测。
彼时,晚上,廊道窸窣,传来了脚步声。
薛真擡眼打量。
来人虎背蜂腰,黑衣劲装,薛真眯了眯眼,认出这两人是金吾卫。
“吃饭了。”两名金吾卫,将饭冷冷的扔在一边便走了。
他们看她,就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薛真忽地笑了。
该说不说,皇帝对她一个死囚,安排金吾卫看守,倒是很隆重了。
二殿下八卦之心,人尽皆知。他脱了靴,卸了冠,搂着三四名美人,放纵声乐。
下人推开门,纵欲过度的阴桀之气,直直扑入了眼睛。
听到了皇宫消息,二殿下却饶有兴致地舔了舔嘴唇。
有意思啊。
十七弟,尊贵的皇帝陛下,唯一的子嗣没了,皇帝陛下的血脉便会断了。
被推开的莺莺燕燕,美眸含嗔。一个两个,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又软绵绵地依偎在阴淫男人的怀里。
一只涂有红蔻丹的莹白玉手,宛如细细的游蛇,带着勾人的暗示,慢慢的抚摸男人的下颌。
她一路蜿蜒向下,滑过滚动的喉结,结实的胸膛……直到,探向那处被薄薄衣料覆盖的地方。
如此这般挑逗,二殿下的邪火噌噌直冒。
一口烈酒入喉,透过他那阴桀的眼睛,事情似乎又没那麽简单。
瞧他的记性,贵人多忘事。
惠妃的肚子里还藏了一个孽种呢。
第二日,他早早的进了宫,却发现朝臣都齐了。
二殿下对着百官,露出了欣慰的神情。
大家都跟他一样,关心大姚的血脉。
一人声线如珠如玉,“陛下,此事疑点重重,还望三思後行。”
皇帝很是意外,“卫卿,此话何意?”
二殿下的表情,更加古怪。他像是第一次见到卫侯玉这个人,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高不可攀的卫卿,大早上说什麽胡话呢?
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