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扶恒在後面扯着嗓子,却唤不回二殿下。
“是谁?到底是谁?你快些告诉我!”
*
薛真发现,多景楼喝茶还不错。
一个人优哉游哉,坐在窗边,看京城闹市。她喝着茶水,吃盘点心,便是一下午。
崔金宜走了进来,“我说薛姑娘,就按上次说的,报酬咱两五五开。”
薛真鄙视他:“崔郎君,你好大的一张脸。”
崔金宜也不恼:“没有多景楼打掩护,你的流言蜚语,怎麽能传的下去呢?搅混水,我也是出了一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薛真却很坚决:“不行,三七开是底线。”她要坚守底线不动摇。
崔金宜的脸黑了,“行啊,薛姑娘,瞧不出来,你年纪轻轻,心肠比我还黑。等下次,那个卫大人又来抄多景楼,我第一个把你供出去。”
薛真拍了他一巴掌,“赵大人怎麽没带你走。”
赵长策很久之前便去了南疆。
京城与边关,两地相距数千里,抛去来回,赵长策也只在京城待了半月。
他一番折腾,直教薛真心累。
但是,赵长策的怪事,远不止于此。
半年前的岁宴,薛真尚未被打入天牢。
皇帝和一行朝臣喝酒。
殿内,炭火融融,君臣一心。
赵长策假笑,仿若绝艳之花。“卫大人,这杯酒,我敬你。”
几位老臣面面相觑,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
这二位年轻气盛的翘楚,唱的又是哪一出?
皇帝蹙了蹙眉,只觉这位小师弟不可理喻。
卫侯玉神色不变,也是好脾气的应下了,“多谢赵卿的酒。”
两位锐气的年轻人,就这般推杯换盏,拿出了拼命的架势。
谁也不说一句话,就是一直这样喝下去。
朝臣们险些不敢喘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炭火渐弱,一丝薄薄的寒意爬上了脊背。
高位之上的皇帝,他的声线隐含怒意,低低的呵斥两位年轻人。
“够了!”
“陛下,臣一见卫大人,便喜不自胜。”他的眸中,却是冰冷的敌意。
薛真着实猜不透赵长策的心思。这人行事,总叫人摸不着头脑。
“崔郎君,”她忍不住问,“你与赵大人相熟,可知他为何突然回京,又匆匆离去?”
少女眉间,尽是百思不得其解。
崔金宜闻言,神色间掠过一丝讥讽。“薛姑娘,你是在说玩笑吗?”
他不相信,以薛真的聪明伶俐,会不知道为什麽。
薛真一怔,脸上的疑惑,不似作僞。
崔金宜一哽,忽然不想说话了。
赵长策啊,你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不懂心。
薛真心情好,她从宫外给昌平带了芙蓉酥。
长长的宫道上,她正走着,却被迎面一人怒斥。
“薛真,你站住!”
薛真一擡眼,便见到二殿下,怒气冲冲而来。
只是,这位想杀了她的阴鸷青年,一见到薛真,两只眼便直勾勾呆住了。
他的目光,在少女一张漂亮的脸皮上流连。“薛真。。。。。你是。。。。。。薛姑娘?”
二殿下盯着少女,控制不住的傻笑出声。
薛真唇角微弯,凉凉道,“二殿下,你是迷路了吗?宫道左转三十步,直走十七步,就到永庆门了,不用感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