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还从来没被皇帝这样怒斥过,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陛下?”皇後也慌张来扶,“霁儿若有错,陛下责罚便是,千万不能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啊!”
“你也给朕滚出去!”景徽帝一把推开了她。
皇後踉跄两步,被身旁的太子扶住。
母子二人对视一眼,俱是惊疑。
郑公公赶紧上前:“殿下,娘娘,陛下身子不适,昨夜没睡好,今早也对老奴发了一通火气,殿下与娘娘莫要忧心,太医已说了,陛下并无大碍,只需静养,殿下和娘娘不如先回去吧。”
“那……那既然父皇要静养,儿臣与母後就不打扰了。”太子犹豫着说道。
景徽帝合上眼睛,任由着郑公公拍背顺气,也没有要再看他们一眼的意思。
太子和皇後只好走了。
刚跨出大殿门槛,便有几个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见着二人,连行礼也来不及行全,便快步跑进了内殿。
太子回头望着他们,忍不住喃喃:“父皇到底是怎麽了?”
从没见过他发这样大的火,而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最近自己做错了什麽。
难不成是他的婚事迟迟未定?可他明明才顺着父皇的意思,与姚家小姐相看过啊!
“先走吧。”皇後低声道,“回去再说。”
太子叹了口气,与皇後离开了长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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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雪萤早上起身,发现父亲竟然还在家中,要与他们一同用早膳,不由惊讶。
得知是陛下偶感风热,取消了早朝之後,她不由愣住。
楼夫人道:“病这麽重?连早朝都不上了?”
“是啊。”楼枢道,“昨日还好好的,可能真是一时急病。宫里也传了话,说是过几日就能恢复,让我们不必忧心。”
楼夫人:“人哪,上了年纪就是会这样,不知道怎麽就病了,不服老不行。你也是一样,别老觉得自己能和年轻人比,该偷懒的时候就偷点懒好了,糟蹋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当。”
“就是。”楼仲言接话,“家里不还有我与大哥呢麽。”
楼枢笑了一下。
楼雪萤却有些心不在焉。
现在天气正慢慢转热,偶感风热,也不奇怪。
但她心里总是不安宁,她忘不了景徽帝对她幽深的凝视,总觉得他的风热,他的罢朝,或许与她有关。
她默不作声地用完了早膳,便与父母兄长道别,随李磐一起上了回侯府的马车。
坐在车厢里,李磐问她:“舍不得离开?”
“嗯?”楼雪萤怔了一下,随即摇头,“没有。”
“那你怎麽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李磐说,“我当你还想在家里住几天呢。”
楼雪萤:“我只是……只是不小心吃撑了,有点腹胀。”
李磐大感稀奇:“就你那饭量,还能吃撑呢?”
他迅速伸手,摸了一把她的腹部,道:“也不胀啊!”
被他这麽一打岔,什麽愁绪都没了,楼雪萤不由气道:“你不要老是动手动脚的!”
李磐又摸了一把,不仅摸了,还捏了捏她腰上的软肉,厚颜道:“我哪里动脚了?我只动了手。”
楼雪萤便看了他一眼,然後找准位置,用力地踩了他一脚。
“我动脚,行了吧?”她说。
李磐眼角一抽。她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昨日打他一下,还没用什麽力气,今日倒是使了大劲。
但他还是道:“不过如此,还不如马踩人疼。”
楼雪萤哼了一声:“你就嘴硬吧。”
李磐便笑了笑,往她身边挪了挪,道:“挺好,我动手,你动脚,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你说是不是?”
楼雪萤:“……”
她扭过头去,不与他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