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如低声说,“你受苦了。”
“早知道是这样,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去找什麽娃娃亲对象,还不如跟着我在屯子里面相依为命。”
“这样我不会被赶走,你也不用被人欺负。”
孟莺莺看着她,一双秋水的眸子满是沉静和智慧,她轻声道,“月如,我知道这是我俩的期待的方向,但是我俩在一起治标不治本。”
“你看,我没本事让叔叔阿姨,脱离小洋楼来单独看你,而周劲松有。”
这就是她和周劲松的区别。
她和赵月如在一起,她没有任何能力,可以去保护赵月如,以及赵家人。
但是周劲松可以。
赵月如嘀嘀咕咕不说话,便牵着孟莺莺要进去,只是两人刚走了两步,就瞧着从门後面出来的孟三叔。
孟三叔也不知道听了多少去,他喉咙滚了滚,“莺莺,你之前说的那些可是真的?”
这让孟莺莺如何回答呢。
她站在月光下,身姿纤细,眉目安静,乖巧还是乖巧的,只是若是细看,就能发现她多了一丝往日没有的沉稳。
那是历经磨难和洗尽铅华後,才有的气质。
“三叔,都过去了。”
孟莺莺反而还安慰他,“我们都要朝前看。”
孟三叔一拳头砸在门上,良久他都没说话,“对不起,我没照顾好你。”
“三叔,我和齐家人退婚的事情和你没关系。”
“更何况。”她笑着安慰他,“我反而还从中间获利了,考上了文工团,有了正式编制和铁饭碗。”
“这比结婚更靠谱,不是吗?”
孟三叔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他嗯了一声,“莺莺,长大了。”
孟莺莺抿着唇笑,一笑眉眼弯弯,颊边梨涡浅笑,似乎和以前一模一样。
孟莺莺进去拿了烟出来,交给了孟三叔,“知道三叔你爱抽烟,这是哈市香烟,据说劲大的很,你尝尝。”
孟三叔看着那香烟,许久都说不出话。
“这烟应该是给你爸的。”
那是她女儿孟莺莺孝敬的。
而不是给他这个三叔啊。
孟莺莺顿了下,她咬着唇,好一会才说,“我带了四包,给你三包,另外一包留给我爸。”
她去上坟的时候,把那一包烟全部都给点燃了。
让她爸也尝尝味。
孟三叔接过烟,看着她和自家二哥,有一丝相似的眉眼,他喃喃道,“莺莺出息了。”
“我家莺莺出息了。”
二哥,你看到了吗?
明明孩子出息了,他可以享福了,但是他却走了。
真是个没福气的小老头。
孟莺莺不太敢和孟三叔讨论她爸的事情,因为一提起来她就想哭。
对于孟莺莺来说,她爸好像跟还在一样。
她转头进了屋,许干事已经休息了,她跟着孟莺莺一起在火车上走了三天,一下车站就是马不停蹄的跑了几个地方。
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
孟莺莺也不例外,她还强撑着一股精神,把剩下的礼物都给拿了出来。
“月如,这是给你带的雪花膏。”
“这是黄桃罐头。”
“这是红肠。”
“到时候给我三叔留一点,剩下的你和阿姨都分了去。”
孟莺莺没有太多亲人了,显然,她把赵月如和赵母,也都看做了自己的亲人。
“你这孩子跑这麽远回来,还带这麽多东西,多难带啊。”
赵母是个细心的人,一看到这,就能想到孟莺莺这一路的艰难。
孟莺莺笑了笑,“不难,想到你们能吃到那边的特産,我就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