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方面特别果决。
这也让周劲松松口气,赵月如牵着周劲松,如同以前那样,她去给周劲松当眼睛。
孟莺莺在後面看着,她抿着唇,突然就笑了起来,赵母在旁边,她冲着赵母低声道,“阿姨,月如肯定会幸福的。”
赵母在擦眼泪,“莺莺,借你吉言了。”
“阿姨,也希望你能幸福。”
孟莺莺抿着唇没说话,眼瞧着赵月如牵着周劲松,要出院子了,她便提着裙摆,追上去,“阿姨,我送月如去周家了,你在家等我。”
赵母嗯了一声,目送着她们离开。
孟莺莺对孟家屯是很熟悉的,她一路跟在赵月如和周劲松的後面。
赵月如在给周劲松当眼睛,孟莺莺很识趣的没有追上去,而是不紧不慢的落在後面。
屯子里面难得有喜事,所以不少邻居都跟着过来凑热闹。
孟家的亲戚也不例外,孟莺莺走着,孟大娘和墩子慢吞吞的,从拥挤的人群里面,一步步挤到了孟莺莺的身边。
骤然看到他们,孟莺莺还有些意外。
“大娘,墩子。”
她喊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孟大娘迟疑了下,这才走到孟莺莺面前,小声问了一句,“莺莺,我听人说,你考进了驻队文工团?”
人多,听的不是很真切,在加上结婚的时候还有乐队,在敲锣打鼓。
以至于孟莺莺也没听很清楚,她侧着耳朵,凑过去听了下,“大娘,你说的是什麽?”
阳光下,她那一张脸纯净的跟栀子花一样,干净漂亮。
这让,孟大娘有些恍惚,她想问不问又有什麽意义呢。
她笑了笑,改了话,“莺莺,大娘祝你前程似锦。”
那个来自孟家的女儿,终于是挣脱了孟氏宗族的教条,她或许是孟家女儿里面,唯一一个走出孟家屯,并且端上铁饭碗的人。
这一句话,孟莺莺听到了,她冲着孟大娘点头。
孟大娘说完这话後,便拉着墩子,慢慢的脱离了大部队。
墩子还有些疑惑,“娘,你不是说和莺莺有好多话说吗?”
孟大娘摇头,她目送着孟莺莺离开的背影,她说,“莺莺这孩子已经从泥地里面挣扎出来了,我不用说了,她自己有自己的路。”
“我们再去打扰,反而还不好了。”
墩子似懂非懂。
孟大娘叮嘱,“以後都不要去打扰她了,让她自己往前奔吧。”
孟莺莺挣扎的时候,她们不曾帮助过她。
如今,她高飞了,她们不去打扰,便是对她最好的方式。
孟墩子懂了,孟大娘的其他三个闺女都没说话,看着她们这样,孟大娘低声道,“莺莺走出了一条路,那是除去嫁人之外的一条路,你们也好好想想,自己的路在哪里。”
她嫁人了,在家伺候丈夫孩子老人一辈子,也被打了一辈子。
孟大娘这才惊觉,伺候人这件事没有头,与其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不如放在自己身上。
而孟莺莺走的这一条路,更是给孟大娘,敲响了一条全新的生路。
女人存在的价值,不光是嫁人,还可以是工作。
有了铁饭碗後,连带着孟是宗族的男人,都跟着敬重三分。
没看到孟莺莺回来之後,孟氏宗族曾经欺负过孟莺莺的那些亲戚,没有一个人在冒头了。
他们像是全部都死了一样。
唯独,在孟莺莺要转走户口的时候,吭哧吭哧谩骂两句,也仅此而已。
孟莺莺不知道,她的存在,像是指明灯一样,给孟家其他女孩子,也照出了一条前路来。
不过,她要是知道了,她应该是高兴的。
孟莺莺送赵月如去了周家。
这还是孟莺莺第一次来周家,看到周家的房子,她站在原地,微微蹙眉,比起孟家的两层小楼房,赵家的花园小洋房。
周家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了一些。
周家住的还是土坯房,和孟家屯其他房子也差不多,三间土坯房,一间小院子。
往日里面院子里面养了几只鸡,如今鸡被收拢在鸡圈里面,院子里面坐满了来往的亲朋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