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莺莺这孩子恋旧,她的爱人亲人朋友老师都在这里。
所以未来的孟莺莺,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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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莺莺在家里待了十三天,这十三天里面她没去文工团,也没去外面。
她就在家陪着祁东悍,给他变着花样做各种好吃的。
白日里面祁东悍不在家,她便去赵月如那边,帮赵月如带孩子,陪着赵月如说话。
到了晚上,她便是祁东悍的人。
这大半个月两人碰面了,几乎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而且极为没羞没臊。
祁东悍几乎是发疯了一样,恨不得把接下来五年的爱,一次给做完。
临别时间越来越近,祁东悍也越来越沉闷,以至于每次晚上在床榻的时候,两人都是极致的缠绵。
纵然有万般不舍。
还是到了分别的这一天。
一九七三年农历二月一号,孟莺莺还是从哈市驻队出发去首都和简他们集合了。
孟莺莺走的这天,祁东悍特意和驻队请了三天年假。
他亲自护送她去首都。
这一程算是两人在这五年内的最後一面。
去了首都,抵达到了中央芭蕾舞团,这一路祁东悍和孟莺莺都分外沉默。
二人都未说话。
一直见到了杨洁和简後。
杨洁看着这小两口,她朝着孟莺莺问,“决定了?”
孟莺莺点头,“决定了。”
“不後悔?”
孟莺莺没有回答,她只是回头去抱了抱祁东悍。
祁东悍没有动。
任由孟莺莺抱着,好一会,他这才擡手回抱回去,一触即离。
有再多的不舍,到了这一刻都归于沉寂。
祁动悍牵着孟莺莺走到简的面前,冲着他说道,“简,我们家莺莺就拜托你照顾了。”
简点头,用了很郑重的方式表达,“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孟的。”
“她不止是杨的学生,也会是我的学生。”
祁东悍嗯了一声,低头去看孟莺莺,纵然有千言万语,到最後还是化为几个字,“去了国外,照顾好自己。”
“你要好好的。”
孟莺莺低着头,不敢去看祁东悍的眼睛,生怕自己一对视,眼泪就跟着落了下来。
她看着脚尖,鼻音浓浓,“我晓得。”
“你在家也好好的。”
她终于敢擡头了,就那样当衆再次抱了抱他,“祁东悍,你等我回来啊。”
孟莺莺到底是走了。
杨洁给她办好了手续,她拿着手续,提着行李,跟着简一起再次踏上了去莫斯科的火车。
祁东悍在火车站门外送她,一起送她的还有杨洁。
“祁团长,谢谢你。”
至于谢什麽,只有他们两人才清楚。
祁东悍摇头,“她不光是你的学生,也是我的爱人。”
他目送着火车离开的背影,莺莺才刚走,他便有些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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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莺莺这一路走了九天,终于抵达到了莫斯科,明明是隔年来的,她却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刚一下站台,冷风跟刀似的往脖子里钻,她却顾不上缩脖子,只睁大眼望着远处洋葱头一样的教堂尖顶。
那就是课本里出现无数次的瓦岗诺娃学院方向。
简替她拎着藤条箱子,笑着用俄语说了句什麽。她没听懂,但猜得出,“欢迎来到芭蕾的圣殿。”
简甚至没有休息,便直接把孟莺莺给带到了瓦岗诺娃学院,临分别的时候。
阿尔希波娃和叶卡捷琳娜,都羡慕地看着孟莺莺,“孟,希望你能一次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