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低头,果然看到孟莺莺脚边放着的行李,因为是临时回去,也不会停留太久。
所以她拿的东西也不多,只是一个小小的包袱。在包袱上面还打包了两个白馒头,两个窝窝头。
显然这是她给许干事和自己,带的上火车的吃食。
许干事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她在文工团这麽久,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被照顾了。
她的心情也瞬间跟着柔软了下来,“你这孩子可真乖啊。”
这是心里话。
孟莺莺有些不好意思,脸颊边透着粉,她抿着唇笑,“这是顺带的。”
她早上和叶樱桃她们,一起去食堂,所以顺带多打了点。
许干事擡手摸了摸她头,“既然准备好了,那我们就走吧。”
孟莺莺嗯了一声,跟着许干事出了文工团,在走到驻队大门口的时候,她还回头看了两次。
也不知道为什麽,她就想回头看一看,看看祁东悍有没有过来。
“在看祁团长?”
许干事是过来人,她留着齐耳短发,褪去了在练舞室的严肃後,倒是多了三分温和。
孟莺莺被戳中的心思,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是啊。”
她站在门口等车,顺带又回头张望了好几次。
“我想着樱桃打了齐长明,都被处罚了。”
“不知道祁东丶”悍这个字,到底是没喊出来,被她临时改口为,“祁团长那边有没有因为这个被处罚。”
因为这件事完全是因她而起。
许干事倒是听说了几分消息,就是不知道真假,便也不好往外说。
只是安慰她,“到了祁团长这个级别,已经不是我们能揣摩的了。”
这是要断了孟莺莺老是担忧这件事了。
“而且,我们就算是知道了,很多时候都是无能为力的。”
这才是身为最底层的普通人的悲哀。
孟莺莺抿着唇,月白色的脸多了几分认真,她嗯了一声,“确实。”
她就算是知道了,也是无能力为。
她既不认识这里的大领导,也没有熟人。
其实说到底,帮不上。
她帮不上祁东悍任何事情,相反,祁东悍若是想,他能帮她解决许多问题。
想通了这些後,孟莺莺倒是豁达了不少,她不在忧虑,只是在心里面为祁东悍祈祷。
希望他不要有过多的处罚。
等了一会公汽来了,孟莺莺便随着许干事上了车子。
车子刚走,徐文君受被关禁闭的祁东悍所托,一路疾驰到了门口,刚好看到一辆公汽开走。
他追了两步没追上,只能放弃回头冲着,站岗的往王警卫员问道,“孟莺莺同志走了?”
王警卫员是认识孟莺莺的,所以当徐文君问他的时候,他便点头,“刚和许干事离开。”
徐文君一听这话,一拍脑袋,“坏了,老祁让我带话也没能带上。”
就只差一步,这事办的。
徐文君没办法,只能掉头回去,去了禁闭室找祁东悍。
祁东悍是被关起来了,所以两人见不了面。只能隔着一道门,或者说是一道天窗。
徐文君过来了,还有些愧疚,隔着门他声音传了进来,“老祁啊,我去了但是没追上,就只差了一步,和对方错过了。”
祁东悍在里面也听到了,他默了下,声音嘶哑,“那算了,没事。”
外面的徐文君还有些愧疚,“若是等她回来了,我第一时间来和你说。”
祁东悍嗯了一声,“谢了。”
徐文君转头要走,又有些犹豫,瞧着四周没人,才突然问了一句,“老祁,你的履历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不出意外的话,你下次就要升团长的职位了,这次你打架怕是在档案里面记一笔,你何苦呢?”
祁东悍没说话,他看着墙壁上的数字,这是之前被关禁闭的人留下的。
当不知道时间流速的时候,墙上的数字,就是最好记录时间流速的记号。
没等到祁东悍回答,徐文君叹口气,“驻队这边我会先盯着,你关禁闭的事情,我也不会和别人说。”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