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光照过周劲松的眼睛有些不习惯,他闭眼睁开重复了好几次,这才适应外面的强光,“我这种情况能不能回驻队?”
他已经休养了半年了
秋大夫说,“能是能,但是你去驻队後,尽量不要第一时间投入训练当中,不然我担心你到时候会复发。”
本就是做了两次手术,才达到的现在这个效果,若是在去投入训练,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周劲松心里有数,朝着秋大夫道谢。这才领着赵月如去了,隔壁宁大夫那边去做産检。
宁大夫是个全科大夫,主攻疑难杂症,还会看産科妇科。他给赵月如做了检查後,又让赵月如躺在床上,问她,“你最近有没有见红??”
赵月如本来不想说的,但是见宁大夫脸色有些严肃,她这才如实道,“前几天有粉色的东西。”
没想到还真是。
宁大夫立马开了单子,朝着周劲松说,“你现在立刻给她办理入院,我给她开一些保胎针。”
“她有流産的征兆,而且拖的太久了,现在只能住院卧床。”
周劲松听到这话脸色都被吓白了,就是他当时眼睛看不见的时候,也从未这样过。
“那丶”他的声音在发抖,“我爱人有事吗?”
宁大夫,“现在就办理入院,我立马给她安排上保胎针,在此期间,你不要让她下床,也不要让她用力。”
“这是单子拿去缴费。”他顿了下,“周同志,我这样说吧,保胎类的医药都挺贵,你要做好筹钱的准备。”
“这不是小数目。”
周劲松顿了下,他语气坚定,“钱不是问题我来筹,麻烦宁大夫了。”
“帮我看下我爱人。”
“我现在出去缴费。”
他去看赵月如,向来马大哈的赵月如,此刻也被宁大夫这话给吓着了她,压根没听到周劲松和宁大夫的交谈。
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宁叔叔,我肚子里面的孩子能保住吗?”
宁大夫点头,“你落在我手里,我保证你和孩子都无恙。”
“但是前提是你要听医嘱。”
赵月如点头如捣蒜,说,“我肯定听医嘱。”
只是宁大夫说了花钱,赵月如和周劲松都没想到,能花钱到这个地步。
只用了三天,就把二人家里的全部存款,扔了一大半进去了。要知道当初周劲松可是给她了八百来块的存折啊。
在加上莺莺给她的,她妈给她的。
结果,这些所有的钱在医院里面,就跟流水一样。
赵月如看着自己肚子上屁股上扎的针,她喃喃道,“宝宝,你在这样下去,爸爸妈妈都养不起了。”
周劲松也有些焦虑,都准备往驻队打电话,像往日的战友们借钱的时候。
宁大夫拿着检查的指标过来,“这几天小赵的情况有好转,你多给她补充点营养,想办法弄点鱼肉鸡蛋过来。”
“让她多补一补,只有她的身体好,孩子才能好。”
周劲松点头,“成,我来想办法。”
只是,等宁大夫走了,他翻着包有些发愁。他虽然没说,但是赵月如却能看出来。
“之前莺莺寄过来的肉票和糕点票,好像都用完了。”
她是个过日子有多少花多少的人,从来都不攒粮攒票,所以基本上手里是空的。
周劲松起身,“我出去找人换,实在不行去一趟黑市。”
赵月如不想他去黑市,这种地方能不去就不去,周劲松身上还有驻队的编制,真要是因为黑市的人被人知道了,别影响到单位去了。
“而且黑市的东西贵。”赵月如摸了摸肚子,“周劲松,我们要把钱留给孩子啊。”
这孩子现在还没坐稳。
周劲松站在病房内没说话,他在衡量,他觉得赵月如比孩子更重要。
见他转头要离开,赵月如拉着周劲松,拉着他的手去摸自己的肚子,轻声说道,“你摸摸,孩子四个月了,周劲松。”
“她有动静了。”
周劲松听到这话颓然地坐了下去。
在他们两口子最是焦头烂额的时候,周母从孟家屯赶了过来,提着一个篮子装的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