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秋凤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下去,“那孩子这是在怨我啊。”
“不该你怨你吗?”
“秋凤。”刘厨甚至都没去喊姐,他们两人是双胞胎,年龄也不差上下,所以自小到大,他都没喊过姐。
“你这辈子生了四个孩子,唯独最对不起的就是小悍。”
“他让我不要来找你,我却来找你,秋凤,你知道这是为什麽的。”
刘秋凤捂着脸,眼眶有些红,“你给我点时间,我来凑钱——”
“那孩子结婚我是该给点东西。”
只是,她这话还未落下,贺东青就从屋内走出来了,这麽冷的天气,他只着一件白毛衣,很是清朗。
“妈。”他人未到声音就已经传了出来,很自然的把刘秋凤给往身後拽了下,“刚奶奶让我出来和您说一声,如今贺家的条件也不好。”
“全家都指着在西北基地的大伯支撑着,让您也想想贺敏和贺章他们。”
贺敏和贺章便是刘秋凤嫁到贺家後,又生下的一对双胞胎。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以在嫁的身份,在贺家这麽快的站稳脚跟。
刘秋凤的脸色迅速苍白了下去,“东青,我知道的,但是你也知道东悍是你弟弟。”
“他要结婚了啊。”
“我是当妈的不能一点都不管。”
贺东青没想到弟弟比他小几岁,竟然还要比他先结婚,他先是有些惊讶,接着才不经意间地说道,“妈,我比东悍还大几岁,我都没结婚,而且还有贺敏和贺章,他们也没结婚。”
“您不能眼里只有东悍这一个孩子,从而把我们几个孩子都给忘记了啊。”
这是在母亲面前争风吃醋了。
刘秋凤还想说什麽。
刘厨看不下去了,他那一张向来胖胖的脸上,此刻都带着几分冷意,“东青,如果这你都要和你弟弟抢的话,那按照你的这个说法,你弟弟早都该过来抢你的位置不是吗?”
“毕竟当年你妈改嫁,严格来说是要带小的那个一起走的,但是小悍这孩子嘴硬,也不会哄人,不吭气,不像是你又哭又闹,所以才让你妈带走了你。”
“但是你不可否认,因为你抢了小悍的位置,所以这些年来小悍吃的苦受的罪,本该是你应该受的那份,他替了你而已。”
贺东青的脸色不好看,“舅舅,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你能不能不要提了?”
“更何况,我说的也是事实,你觉得我和我妈是在贺家享福,实际上呢?我在装孙子,为了融入贺家,我连本姓都给抛弃了。”
“我妈呢?你觉得她是嫁到好条件家人来了,你不知道,贺家随便一个儿媳妇,都敢呵斥我妈,我妈过的好吗?”
刘厨自然也是心疼的,但是他却不能和他争辩这些,“这些是你妈选的,也是你选的。”
“我就问你最後一句话。”
“刘秋凤,小悍结婚,你表示不表示?”
刘秋凤脸色被寒风吹的发白,“我肯定有表示,秋生,你在给我点时间。”
现在人多,她就算是想回去拿东西,也不可能当着衆目睽睽之下去拿。
不然,就算是她婆婆不说,她那几个妯娌,也会把她的脊梁骨给戳死的。
刘秋生有些失望,“算了,当我没来。”
他转头就走,刘秋凤不顾冷风她追了上来,跑到了最外面,没了外人,她把手腕上戴的手表取了下来。
“你先把这一块手表,拿给那孩子。”
“後面的东西我在来想办法筹集。”
刘秋生低头看着那一块手表,他没要,又塞了回去,“难怪小悍不让我告诉你。”
“秋凤啊秋凤,你是不是还想像是十五年前那样,打发小悍一样打发我?”
“这十几年你就没想过吗?为什麽大家都在哈市,小悍一次都没登门来?”
“午夜梦回的时候,你真的不会良心痛吗?”
刘秋生丢下这话,根本不去管刘秋凤是什麽脸色,他转头就走。
至于那一块手表,他没要。
徒留,刘秋凤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毛衣,摇摇欲坠地站在寒风里面。
还是贺东青过来了,他拿了一件大衣披在刘秋凤的脸上,“妈,舅舅和小悍不理解你,我理解你。”
“别人都以为我们过的光鲜亮丽,实际上却是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