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莺莺点头离开。
肖政委目送着她的背影,朝着徐文君感慨了一句,“孟同志是个聪明人。”
徐文君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吱声。
孟同志是个聪明人不管他事,他就喜欢叶樱桃这种小辣椒。
他没说话,肖政委看明白了,他哼了一声,“一群青瓜蛋子,就知道为难我这个老头子。”
前面。
有了肖政委发话後,孟莺莺再次进禁闭楼,便顺利许多。
她进去的时候,对方只是无声地行了个注目礼,示意她可以过去。
孟莺莺放轻脚步,走到那扇紧闭的铁门前。
门漆被刷成了暗绿色,冰冷而坚实,上面还带着铁锈,在门的上方有一个小小的,带着栏杆的透气窗。
除此之外,再无缝隙。
几乎可以料想的到,门後面是如何暗无天日的。
孟莺莺站在门口,她顿了下,不知道如何开口。
里面的人,似乎听到了外面细微的动静。
“谁?!”
低沉沙哑的男声从门内传来,隔着一道厚厚的门板,显得有些闷,带着一股力量感和冷质感。
是祁东悍的声音。
孟莺莺很熟悉,那独特的嗓音,她就是想忽视也难。
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靠近那扇门,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轻轻抵在冰冷的门板上。
好一会,孟莺莺才开口,“祁团长,是我,孟莺莺。”
祁东悍有些讶然,他没想到肖政委这麽快,就把孟莺莺给找了过来。
他起身,这也是这麽多人找他之後,祁东悍第一次主动的起身。
“是肖政委找你来的?”
孟莺莺摇头,隔着门板,她这才反应过来,祁东悍并看不到她的神态。
“不是。”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祁东悍的所料。
孟莺莺说,“是我自己要来的,我刚从老家回来,办完手续了,文工团我也入职了。”
“听人说,你因为帮我出头打架的事情,被关禁闭了,所以就过来看看你。”
说到这里,她声音放轻了几分,“祁团长,你还好吗?”
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门内沉默了片刻。
随即,祁东悍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比刚才更近了些,仿佛他也走到了门後,也更贴近了门後。
“嗯,顺利就好。”
简单的几个字,听不出什麽情绪。
但孟莺莺却莫名觉得,他应该是知道的,知道她站在这里。
孟莺莺喉咙有些发干,愧疚感汹涌而来,“对不起,祁团长,都是因为我,才连累你受到处罚。”
“与你无关。”他的回答很快,语气也是斩钉截铁的,“那是我该做的事。”
这种强势的语气,反而抚慰了孟莺莺心里的那一丝不安。
她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在门後的表情,大概是皱着眉,觉得她这道歉多馀又麻烦。
所以才会这般干脆的拒绝。
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铁门,两人之间陷入一种微妙的沉寂。
空气里似乎有什麽东西在悄悄流动,无声无息地缠绕在门板两侧。
孟莺莺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不,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声似乎更大一些,噗通,噗通,撞击在耳膜上。
她不知道门後的他能否听见。她没说话,对方也没说话,一缕风从对面的走廊道吹了过来。
孟莺莺甚至能隐约闻到,从门上方那小小的透气窗里,极淡地飘散出一丝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