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递给对方,孟莺莺都没看。这一次,她还有什麽不明白呢,等打开存折後,看到上面的存款,孟莺莺顿时惊呆了,“你怎麽有这麽多钱?”
足足三千九百块。
祁东悍很是冷静,“我是六五年入伍,入伍第一年一个月工资四十二块,到了六八年我工资就有七十三了,等到七零年我工资是九十五,到了七一年我的工资是一百三。”
“这些还不算补贴。”
“莺莺,驻队虽然没钱,但是对于我们这些流血流汗的战士来说,从来不克扣我们的工资。”
“在加上驻队包吃包住,衣服也有单位发,我这些年除了吃上用点钱,其他的都不花钱。”
孟莺莺想问,那你舅舅呢?
祁东悍默了下,“我给舅舅钱,他不要的。”
“他说我给了他,到最後被我舅妈和表弟他们发现了去,到最後他一分钱都落不到,所以我後面就没给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眼神认真,“不过莺莺,我想等以後舅舅老了,我会给他养老。”
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孟莺莺自然不反对,她点头,“我以後也会给我三叔养老。”
他们两个都是没有亲人的,她的三叔,祁东悍的舅舅,都是他们在成长过程中为数不多的温暖。
祁东悍嗯了一声,他冲着孟莺莺笑了笑,旋即从手里拿出一个怀表来,啪嗒一声,怀表线条坠落下来。
他按着旁边的按钮打开,“莺莺,你看。”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眼温柔,仿佛在给孟莺莺展示,他最为珍贵的宝贝一样。
孟莺莺看着那怀表中的婚纱照,不大,但是人脸像却清楚,不像是之前的那张照片,模糊到看不见人脸了。
“很好看。”
“不过之前那一张照片呢?”
祁东悍,“我扔了。”
孟莺莺擡头看了过来,祁东悍这才攥着怀表,好一会才拿出来给孟莺莺看。
好家夥。
怀表上原本的一对照片,被他裁剪的只剩下一张了,而且留下的那一张还是孟莺莺的照片。
至于齐长明的照片,早都不知道被他给扔到哪里去了。
孟莺莺看到这一幕,哭笑不得,“祁东悍,你幼稚不幼稚啊?”
她怎麽从来不知道,祁东悍竟然还会有如此幼稚的时候啊。
祁东悍把她的那一张小小照片,塞到了怀表背後,“这不是幼稚,这是郑重。”
他看着孟莺莺姣好的眉眼,低声道,“莺莺,你的过去我不曾参与,但是你的将来,我却希望能够有我。”
齐长明是她的过去。
而祁东悍将会是她的未来啊。
孟莺莺听到这话,她鼻子有些酸涩,忍不住擡手去拧了下祁东悍,她喃喃道,“大喜的日子,你别让我哭啊。”
祁东悍揽着她的肩膀,哑声道,“不要哭。”
他啪的一声打开怀表,“你看,他们都笑的很开心。”
以後他和莺莺也会这样。
孟莺莺看着他这样,也跟着笑了起来,回去的路上,她问,“我们什麽时候办酒?”
反正也没有亲人,那就朋友在一起聚一聚好了。
“你想呢?”
“我想等个两天,我还想让我三叔也来看着我出嫁。”
她没有了爸爸,但是在某一种程度,三叔就代表着她爸。
祁东悍,“那就三天後。”顿了顿,他低声道,“我喊了三叔。”
“什麽?”
孟莺莺惊讶。
祁东悍说,“我昨天就已经去找了周劲松,给孟家屯发了电报。”他掐着指头算时间,“不出意外的话,三叔可能後天就会来。”
他其实见过孟三叔,还和对方一起擡过棺。
孟莺莺听到这话,这一次眼泪是真的忍不住了,簌簌的往下掉,“祁东悍,你怎麽这样啊?”
“这种大事情你都不和我说。”
祁东悍一看到她哭,顿时手足无措,“莺莺,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就像是他希望自己结婚的时候舅舅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