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自己先懊恼得耳根发热。
伽珞磷收回赏景的目光,转而看她,唇角弯起:“天光虽好,却也不及白姑娘。。。。。。”
他故意拖长语调,瞧着她无意识屏息等待,才慢悠悠地说完:“。。。。。。身上这袭裙子好看。”
白莲霎时脸颊滚烫,只想立刻躲回她的清莲阁,此生再不出门。
她刚刚究竟在期待什麽啊?
她自认为自己比一般女子都来得沉着冷静,此刻却被这一句调侃搅得心慌意乱,连勉强的微笑都挤不出。
伽珞磷见她连脖颈都泛起薄红,低头恨不得埋进土里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清朗笑声荡在亭中,也撞进了她心里,激起一种别样的情愫。
白莲赶紧稳住心神,试图找补,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一直未见殿下母妃,不知她凤体可安好?”
话音刚落,亭内空气骤然凝滞。
伽珞磷脸上笑意顷刻间褪去,目光变得冰冷:“白姑娘,”他起身,语气疏离,“时辰不早,还请回吧。”
说罢竟径自离去,留白莲一人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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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涅阮殿,白莲百思不解,终是请来了孙尚仪询问。
孙尚仪闻言一怔,随即叹息:“是下官疏忽了,此事在宫中本是禁忌,还望姑娘此後切勿再提。”
她压低声音道:“殿下的生母花氏在殿下不满周岁时薨逝,陛下哀痛至极,但国不可无後,便立了当时有孕的云贵妃为後。新後不久诞下二皇子。彼时殿下本是嫡长子,应立为太子,奈何母族式微,无人扶持。最终太子之位还是给了二皇子。”
白莲听罢,心中十分懊悔,她竟无意揭了伽珞磷最深的伤疤。
是夜,她辗转难眠,打定主意须要向伽珞磷郑重赔礼。
她左思右想,最终决定亲手做一份点心。记忆中,母亲每次亲手为父亲做羹汤,总能化解他朝堂上的烦忧。
翌日清晨,她在孙尚仪的帮助下去了御膳房,然而真站在厨竈前,她才想起自己在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现实所迫,她只得请一位御厨代劳,制成一碟精巧的百花糕,她亲手蒸好丶仔细装盒,便匆匆提往磷王府。
白莲心里着急,脚步也快,在去往磷王府的路上,撞见了三皇子伽玄玉。
伽玄玉见白莲手中提盒,显然是朝着磷王府方向而去。
居然还带着礼物?伽玄玉心中顿感不悦,拦下问道:“白姑娘这般匆忙,是要去见大皇兄?”
白莲气息未匀,只仓促点头。
玄玉见她双颊微红丶眸光闪烁,只以为她这是女儿家羞涩期待,心中更不是滋味,当下便甩袖离去。
磷王府内,白莲将食盒轻轻推至伽珞磷面前,声音低微:“昨日是臣女失言,请殿下恕罪。这是我准备的百花糕,若殿下不嫌弃。。。。。。”
她越说声越小,几乎想即刻逃离。
却听那个温润的声音再度响起,冰消雪融:“若姑娘不急着回去,可愿留下与本王共进午膳?”
白莲擡眼,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顿觉心安,欣然点头:“是臣女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