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婕妤不慌不忙:"妹妹误会了,这是韩尚书送给家父的,家中制了琴让我试奏。"
"你!"韩琉玥气得脸色发白,"分明是你…。。。"
"够了!"伽奉天突然喝道,"御花园内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韩琉玥还要争辩,却被伽奉天冰冷的眼神慑住。
"韩昭容近日言行失当,回宫静思己过,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外出。"伽奉天拂袖而去。
张婕妤垂首恭送,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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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的大朝会,气氛格外凝重。
伽珞磷出列奏报:"父皇,儿臣接到密报,三日前有人意图火烧京畿粮草大营,幸得赵参将机警,已将纵火者全部擒获。"
朝堂上一片哗然。
"竟有此事?"伽奉天震怒,"是何人如此大胆?"
"经审讯,纵火者供认受玉宇楼中人的指使。"伽珞磷呈上证词,"儿臣在玉宇楼中,搜出这些。。。"
内侍将抄录的文书呈递御前。伽奉天越看脸色越沉,当看到割让幽云十六州的条款时,猛地将文书摔在地上。
"韩爱卿,朕记得这玉宇楼可是你力荐修建的?"
韩尚书扑通跪地:"陛下明鉴!这是有人栽赃陷害!太子殿下误会老臣了…。。。"
"误会?"伽珞磷冷笑,"韩尚书的意思是,你虽然做了玉宇楼的话事人,但此事却与你没有关联?"
朝臣们窃窃私语,看向韩尚书的目光都带着怀疑。
伽奉天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韩卿暂且回府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得离府。此案由太子主理,彻查到底。"
"儿臣领旨。"
退朝後,因要尽快商议,伽珞磷与白莲相约在东宫偏殿相见。
"第一步总算走成了。"伽珞磷长舒一口气,"韩家这次元气大伤。"
白莲却眉头微蹙:"但我总觉得太过顺利。韩尚书在朝中经营多年,怎麽会这麽容易就被我们拿到证据?"
"你的意思是。。。"
"密室里的文书太过整齐,像是特意整理过的。"白莲沉吟,"而且那个纵火者,死得也太容易了些。"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一个暗卫匆匆进来,在伽珞磷耳边低语几句。
伽珞磷脸色顿变:"方才韩府传来消息,韩尚书在府中自尽未遂。"
白莲猛地站起:"什麽?"
"留下遗书,说以死明志,证明清白。"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
"这分明想演一出大戏。"白莲压低声音,"看来韩尚书把自己的命当成了筹码。"
伽珞磷沉默不语。
就在这时,又一名内侍前来传旨:"陛下口谕,宣太子殿下与白将军即刻入宫觐见。"
白莲听闻宣召顿觉讶异,伽奉天是如何知道她正与伽珞磷在一处的……
锦阳宫内,伽奉天背对着他们,望着墙上的江山社稷图。
"韩卿想以死明志。"伽奉天缓缓转身,目光如刀,"你们说,朕该信谁?"
伽珞磷正要开口,伽奉天却擡手制止。
"白将军。"伽奉天看向白莲,"朕记得你与太子,已经不是夫妻了吧?"
白莲心头一紧:"回陛下,是。"
"既已如此,就该懂得避嫌。"伽奉天语气平淡。
“啓禀父皇,是我拉着白将军共同商议,她有谋士之才,在军事上能助我……”伽珞磷急忙解释,迎向伽奉天的目光。
伽奉天也不看向伽珞磷,只是对着白莲继续说道:"此次你助太子立下大功,朕心甚慰。"
他顿了顿,深沉的目光掠过两人:"北狄使团下月入京,和谈在即。白将军既然熟悉北狄事务,就由你全权负责接待事宜吧。"
白莲垂首:"臣,领旨。"
离开锦阳宫,伽珞磷低声道:"父皇这是在警告我们。"
"不止。"白莲回首望向巍峨的宫殿,"陛下恐怕早就知道韩家与三皇子的事,而我们只是替他做了他本想做的事。"
"那为何……"
"制衡。"白莲轻声道,"飞鸟尽,良弓藏。这个道理,殿下应该比我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