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没有吭声。
姜颂禾拿着一杯水走过来塞她手里。
女人本能地接过:“谢谢。”
“什麽情况?”姜酩野疑惑道。
“失明的聋人,”姜颂禾解释,“但是会说话。”
顾枳聿走过来道:“说明她不是天生的聋子,应该是後天得了什麽病。”
“嗯。”姜酩野很赞同他的话。
“镇子里有认识她的吗?”姜酩野问。
“我托人调查了。”顾枳聿道。
注意到这次姜颂禾以外地安静,姜酩野问:“你咋了?”
姜颂禾指着女人的手道:“她的两只手都太光滑了。”
“什麽意思?”顾枳聿问。
“照理说一个盲人想要正常行走,她须得配一个盲杖,”姜颂禾分析道,“可她双手内侧皮肤光滑,没有细茧,说明她不曾长时间使用过盲杖。”
姜颂禾话音刚落,她便细微地注意到,女人叠握的双手不着痕迹地往身前缩了缩。
她蹙眉,死死地盯着她。
“姜队姜队!”林建刚风风火火地从大门的位置跑进来。
“城南发现一具尸体,派出所让我们赶紧过去。”林建刚喘着粗气,一字一句道。
“知道了。”姜酩野简短回答。
“顾枳聿,这里的案子交给你。”姜酩野安排。
“行。”顾枳聿快速应下来。
姜酩野刚准备离开,便注意到一直目不转睛盯着女人的姜颂禾。
这次她不主动凑近案子,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看好我妹。”姜酩野拍了下顾枳聿的肩膀道,“过会儿给我爸妈打个电话来接她。”
“行。”顾枳聿快速地应下来。
冷不丁地,姜颂禾突然仰头看着顾枳聿,道:“警队有稍微硬一些的纸吗?”
“你要硬纸干嘛?”顾枳聿问。
“我会一些盲文,我想问她一些问题。”姜颂禾道。
“行,我去给你拿。”顾枳聿快速离开大厅。
这次,女人的双手握得更用力了,甚至像是在用力地摩挲着。
姜颂禾淡漠地看着这一切。
直到顾枳聿把一个硬纸壳交给她,姜颂禾才从拿出一个尖锐的东西在硬纸壳上面有规律地压着印。
顾枳聿疑惑道:“禾禾,你什麽时候会写盲文的?”
“看书看多了,自然而然就会了,”姜颂禾道,“不要和我说话,我盲文也不是很熟,容易写错字。”
“哦,好。”顾枳聿道,“你自己折腾吧,别搞出什麽出格的事,免得你哥又要捶你。”
“知道了。”姜颂禾应下。
姜颂禾快速写了几个字,她扶着女人的手,让她用指肚去触摸硬纸壳上的凹凸。
像是有效果,女人慢悠悠地说:“我叫白欣雅,白是白色的白,欣雅是欣欣向荣的欣和雅致的雅。”
姜颂禾又扶着她的手继续往下读。
白欣雅道:“我本来是在市里吃饭的,後来我被迷晕了,等到我再次醒来,我面前就站着一个男人,他在扒我的衣服。”
姜颂禾沉默着,她继续在硬纸壳上敲了几下,重新递过去。
“为什麽知道他是男人?”白欣雅犹豫了片刻,才道,“因为……因为我摸到了他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