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的话促使着她直入正题。
顾兆谦:[来找我兴师问罪了?]
何佩如才刚做了个深呼吸,新消息的提示让她立马回过神来。
独自身处于空旷的沙滩,迎面而来的海风吹散了她心中的郁结。
她看见屏幕最上方提示着顾兆谦仍在输入,迫使着自己静下心来等待着男人的回复。
顾兆谦:[没错,我就是故意的。]
何佩如根本不信他说的话。
可以说他完全没这样做的必要,于是再次确认。
何佩如:[你为什麽要这样做?]
这是她唯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他似乎早就有答案,回复的很快。
顾兆谦:[就当我退而求其次。]
何佩如并不是不能理解文字中蕴藏的意思,只是她实在不认为他的这个做法称得上合适。
屏幕上明晃晃的文字就好像生怕她领悟不到意思,可是她偏偏选择明知故问,就好像这样就可以得到确切的答案。
何佩如:[以你的能力,要找到更好的珠宝首饰不是轻轻松松?]
顾兆谦:[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因为首饰的事情所以躲了我一晚上?]
也许是她语气里的态度流露出的坚决,看来顾兆谦选择回避这个问题,她索性不想跟他再往下纠结于这个问题,同样选择不回答。
何佩如熄灭了屏幕,刚准备把手机收起来,顾兆谦的名字在黑暗中显露出来。
她的步伐顿住,当下已经替他想好的理由,想必是因为她没有回复,他才会采取这个截然不同的做法。
何佩如没有立即按下接通,手机铃声仍然在沙滩回荡,她没再犹豫地按下了接通——
“……喂?”
随即听筒传来顾兆谦的声音,伴随着轻笑:“还以为你会不敢接我的电话。”
语气听似是在打趣,何佩如却感觉被顾兆谦小看,应道:“才不至于。”
又问道:“而且我为什麽会不敢接?”
“我是觉得没有额外的必要去找更贵重的首饰。”他顿了顿,何佩如也没有急着开口,而是耐心等着他往下,“更何况这是你和你外婆过的第一个生日,没有哪份礼物能比你送给她的弥足珍贵。”
顾兆谦的这番话完全就是在设身处地般替她考虑。
何佩如的心颤了颤。
她不知道应该作出什麽回应,只好嘟囔道:“其实你这样做没什麽意义……”
“谁说的?”顾兆谦当即反驳道,“我刚才说的那些不就是意义所在?”
尽管知道顾兆谦看不到,何佩如还是习惯性地抿了抿唇。好像无论她从哪个角度来说,他似乎都可以想到应对的话。
尤其这一次,他的态度无疑就差直接挑明。
何佩如全然忘记了想要不再回避的念头,只想赶紧结束这通电话,巴不得一口气把话说完:“如果没什麽事,我就先把电话挂掉了。”
她目视前方,方才喧嚣的海浪现在趋于平静,慢慢拍打着沙滩。
就好像缓解了她内心的躁动不安。
倘若说完之後立即手忙脚乱地将电话挂断,那麽必然会暴露她的不镇定。
索性沉默等待着顾兆谦开口,顺带着可以看看他到底还想说什麽。
顾兆谦并没有如她所愿,而是问道:“你现在在哪里?听起来不像是在蒋家。”
何佩如忍不住感叹他到底是有多夸张的洞察力,就算是隔着手机屏幕,他居然可以轻而易举做出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