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这个人,说话十句里能有九句是假的,唯一真的那句又要靠猜。
如果不是看在同事的份上,他才懒得管。
江户川乱步压了压帽子,忽然道:“嘤嘤叫的喜鹊不好找,你想……的话可以去一些公园找乌鸦。”
世界第一名侦探情商难得上线,刻意将几字模糊掉了。
有些聪明的乌鸦能模仿人说话,精心调教後可以让它们改口。
太宰治鸢眸微亮,“谢谢乱步先生。”
“找到了,记得带到侦探社给我看看。”
“没问题。”
太宰治对江户川乱步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一边往大门走一边说,“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要做,就先走啦。有急事就打电话找我。”
他说完就一溜烟消失了。
衆人後知後觉发现两星期不上班的某人又跑了。
国木田独步气得发抖,“该死的太宰,你的工作还没做完!”
脑回路与大家略有差距的宫泽贤治抓了抓脖子上的草帽,忍不住好奇心:“乱步先生,太宰是要教乌鸦嘤嘤叫吗?”
江户川乱步沉默住了。
好像是哦。
乌鸦本身不会“嘤嘤”叫唤,想要改口的话,太宰岂不是还得先说出来才能让乌鸦模仿?
脑补到那场景,江户川乱步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擡眸看侦探社内的数个摄像头,意有所指道:“到时如果能录下,就有威胁太宰的把柄了……”
“什麽威胁太宰?”国木田独步好奇。
江户川乱步眯起眼睛,笑得高深:“秘~密~”
***
下午五六点,夕阳如熔金坠入西边。
公园的人开始多了起来。
太宰治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发型坐在石凳上,双手各自展开搭在石凳背上,袖口处沾有些许枯枝叶子。
唰——
翅膀划过空气的声音。
“回来了?”
“咕咕咕。”
“真是的,大咕你对自己有没有一个清醒认知啊,你现在可是我养的,我有缺过你一口吃的吗?”
太宰治歪头看落在他右手附近的白鸽。
白鸽刚在人们的投喂中享用了几种口味的面包饼干,吃得肚子滚圆才回来,听到太宰治的话立马“咕咕”地叫,低头啄了啄他的手腕。
太宰治口中的“饲养”其实就是把它带到公园让它重操旧业等人们投喂。
“这点力度,不痛不痒。”
“咕咕咕。”
白鸽又啄了两下,最後可能是吃饱了犯困,擡爪扒拉开太宰治的手掌,跳到手心上蹭蹭,然後窝下。
太宰治感受到白鸽的亲近,瞳孔微微睁大。
有那麽一瞬他想起了自己还是小黑猫时被喜鹊小嘤贴肚子睡觉的事情。
“大咕,你真是……太容易接近陌生人,早晚会被蠢死的……”
“太宰,你最近经历了什麽?”
一道低沉的中年人声音骤然传来,太宰治瞬间收敛起脸上的笑意。
“森先生,你怎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