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掉所有人……”
所以才会一步又一步把所有正常的、不正常的东西逼到绝境,撕裂伤口,袒露血肉。
那是指令,也是强求。
“扑通——”
直到彻底沉入深渊前,心还在继续说:“「一定要让所有的怪物一起下地狱,」”
从始至终只剩下最深刻的怨念和根本……无法释怀的恨意。
“哗啦——”
鹰消失了。
“咳……”直到手脚冰凉,现实的绝望连同呼吸一起陷入深渊,只要闭上眼所有一切又沉入更深的黑暗,是和死亡一般的寂静。
“咳……”
湖水无声包裹所有疲惫,水中的倒影从一双异色的眼睛,变成另一双流着血泪的怪异,十七岁的日向雏田背对着月光看着前路,从前的白眼能够观察十公里甚至十公里之外的所有秘密。
“扑通——扑通——”
细致到昆虫,快捕捉到飞鸟。
“扑通——扑通——”
可是现在却连湖岸在哪都找不到?
“扑通——扑通——”
无神的白色与月色交融,拥有白眼的人却需要凭直觉摸索着这片湖水的岸边,磕磕绊绊地往前走,直到脚下的地面夯实,水流退却,怪物们才敢从深渊的一角攀爬回人间。
不能背叛也就代表不能死亡。
活下来的白眼忍者此刻正跪在月色下,满手都是擦不掉的鲜血,而所有一切,只有眼泪在滑落的时候才感觉到存在的意义。
“爸爸,那里好像有人!”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失落的人还是凭着忍者的本能通过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判断对方位置,白色的眼睛就这样袒露在月色下。
“滴答—”是水珠滴落的声音。
“我可以把所有眼睛都给你,包括我的……宇智波。”
笑吧,哪怕只剩恨意。
所有月色彻底消失,有手覆面而来。
第36章缝合密棺
十七岁的时候,对于日向家的雏田来说,最可怕的噩梦就是看着宇智波的眼睛,等余光洒在眼睛上时,太多的无奈伴随着忍者的本性转化成恐惧,月光旋转,幻影从到东到西,浪人的影子也从角落与武士刀融为一体。
“两位是从哪里进入秘境的?”穿着深灰色和服的男子,胸前垂挂着一串由动物牙齿构成的项链,褐色的中长被扎成了一个丸子,就像一个浪人武士。
“嗷呜——”
日向一族的血脉流淌着最平稳的心跳和最和平的理念,可是忍者不是,在这个残酷敌对的世界,所有忍者的必修课就是除了自己的队友其他人都必须戒备。
所以杀意不可停止。
“嗷嗷——”
只要……
等月色照在湖中少女的面容上,那些分不清是泪还是恐惧的痕迹,慢慢变成其他,欲望和杀意如同永无止境的战火,等破碎的心不再说话,噩梦再度出现,所有的眼睛又变成了古怪的红色。
是血。
“我们是住在附近的村民,你好,”毛骨悚然的男声,混杂着狼的哀嚎继续反复,“拥有血继限界的忍者大人。”
忍者又是忍者。
“忍者到底是什么?”
“要吃苹果吗?”小小的孩子胡闹的喊叫,而作为父亲的浪人先生像动物提起幼崽一样,拽起女儿的后领,“苹果,苹果!”
崇尚和平的日向一族世世代代用咒印和血脉压抑所有继承者的恐惧,害怕被世界抛弃,恐惧被同类视作怪物,甚至不断怀疑……
会是敌人吗?
“忍者都是怪物。”
因为只有怪物的眼睛会说话。
关于忍者的历史从千百年异变的皇权中衍生,天皇、将军、大名、武士……他人的视角中,呼吸声随着踢踏的脚步逐渐清晰,影树之间,刚才消失不见的影子再次出现。
“嗷呜——”
流水潺潺,月光因迷雾而显得朦胧,一切扭曲随着血色逐渐成型。
“叮铃当啷——”
圆满月色中间是一艘小船缓缓驶来,船上的影子摇晃着桅杆上的铃铛,等黑点慢慢变大,船的数量也逐渐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