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杀我!”
可是,大家为什么总在失去之后,才会开始怀念死去的人?为什么人类总是这样彼此伤害、彼此折磨、彼此欺骗?
死去的人根本无法挽回。
“怎么……怎么可能是红……”
所以,等死亡以后,再开始爱那些消失的人还有什么意义?
九年前的灭族之夜,所有族人都变成了尸体,木叶的忍者在血腥惨案生的第二天早晨,从宇智波一族族长的家宅中现了唯一的幸存者,年仅八岁的宇智波佐助躺在父母尸体的附近,精神恍惚,没有人想象一个八岁的孩子到底经受了来自同族的精神拷问多长时间!
脚步从祠堂之上,循着火把和通道融成蛇影,千奇百怪的声音从风声中呼啸,等进入十七岁的梦里,就变成了往事的诅咒。
“疯子。”
最开始的时候,所有名为拯救的人,都觉得最后宇智波会变成疯子。
“他疯了!”
所有知情的人隐瞒真相,告诉村子里的人,偏居一隅的宇智波一族是受到敌人突袭,全族葬送,木叶或许根本没有人会相信,血肉相连的宇智波会彼此互相残杀。
所有人……
“那双眼睛……是红色的!”
也是痛苦,才会让那双冰冷的眉眼纠缠在一起,在最黑暗的深渊中,流着泪,执着地扭曲成比刀剑还恐怖锋利的诅咒,极致的仇怨从长达八年的追逐,等所有白色的幻影包裹在少年的周围。
“你来了……”
是谁来了?从始至终无人回答,而视线却凝聚在中间,看着一双手,手的主人面无表情地抓住茫茫人海中的其中一个“尸骸”,和那个晚上捡起石头一样,高高举起,重重抛却。
“磅——”
是人类身体碰撞石壁的声音,骨头破碎,挣扎再起,直到血从喉咙喷洒而出,所有白色开始躁动不安。
“拦住他!”
“【千鸟】”
白鸟流光,刀剑挥舞,揭隐秘的地下祭坛,最终破天而出,白袍之下武士的刀柄扣在怪物的脖子上,死死勒住他的咽喉。
“杀了他!”
锁链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杀了他!”
从鹰少年残缺的手臂,到他的双腿,现实被那些可怖的白袍信徒不断拉扯,肌肉连同记忆一起开始四分五裂。
“杀了他!杀了那个疯子”
八岁看到的噩梦从族人的尸体,到父母的残骸,咆哮的诅咒里,最难忘的还是那个晚上看到的影子。
“杀了只知道屠杀的红眼怪物!挖出那双被诅咒的眼睛!”
那双眼睛……
“嗙——”
对他的恨意…从来都没有消失。
“不要……不行……你们答应过我的,”有人在月光下奔跑。
答应什么?
十六岁的时候,那场大雨冲掉了鼬所有的痕迹,鼬的眼泪,鼬身上所有流淌的血液都和冰冷的石板融为一体。
“放手,没有用的,他已经彻底迷失在仇恨里,这半个月的时间,我们已经想尽办法救他,”是正义的武力者高举审判的武器向那些需要受到保护的弱者提出真诚的劝告,“太危险了,你做得都够多了,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搭上全部……”
只是恨他,就完全无法忘记他,所以眼睁睁地看着梦把憎恨的人变成了十七岁的样子。
十七岁的哥哥。
“我不能放手,我承诺过……那些所爱的人一定会带他平安的回去……放开他,”月亮下的影子匍匐在地上不断挣扎,浓雾扭曲了所有人的容貌,包括本不该出现的声音,“不要伤害他,如果救不了他,就请把他…把他…还给我。”
“他要杀了你,你疯了吗?他会杀了你的。”
疯了吗?
“这是我,这是我欠他的。”
鼬也会觉得亏欠吗?
明明都是和野兽一样狼狈的人,明明从头到尾都没有从那场噩梦里醒来,可是看着那双眼睛,所有的眼泪都变成了无法释怀的遗憾,无边无际的血色覆盖月光变成虚无缥缈的回忆,兽性从狼啸之声开始彻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