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哥哥一起狩猎的那天好像过去了很久。
“其实今天小柰的妈妈要回来了,在下也不是不招待你们,就是这头野猪要是能当天处理会更好,哈哈哈哈!拜托了!”
一个普普通通的竹制扁担被推到少年面前,以及一位满脸讨好的硬汉大叔。
“好。”
春风吹拂高起的芦苇荡,白色的肉肥兔从两位小巧的挑夫背后跃过,一下跳入莫名出现的深坑中。
“对了,佐助,下次不要白天来这里,有些村民是很讨厌外来人的。”
“嗯。”
不知是运动过度还是身体还未痊愈,少年的额头上留存着微薄汗水逐渐增多,身上原本的伤口开始撕裂,面上却还是维持着一脸理所当然的云淡风轻。
“其实,村子里也是有人从这里出去,但那群家伙…对了,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料理!”
“没有……”
前方是絮絮叨叨的武士大叔,中间是比小山还沉重的山中猪怪,只有后方是初来乍到的忍者少年,两个人的脚步慢慢消失在尽头。
“啊…呼,他们终于走了,没事吧……”
躲在灌木丛的绿小男孩赶紧跑到刚才约定的树下寻找同伴的踪迹。
“司南君,我在…这里。”小小的脑袋是两卷粗壮的麻花辫,小女孩爬到了树梢的最高处,瘦弱的身影隐藏在枝干后,然后颤颤巍巍地朝着下方的同伴招手。
“跳下来吧!我会接住你的。”绿藻头和自信开朗的微笑,与绿意春色一样沁人心肺。
“嘿咻咻!”
“哎呀!”
两个小小的孩子在重力的作用下跌落在草地上,身上、脸上都是污渍却相视一笑,满满开怀。
“那个人就是忍者吗?他刚才是从天上下来的吗?司南君,我们真的可以离开村子,去外面的世界了吗?”充满细碎伤口的稚嫩小手紧握着同样伤痕累累的手,但女孩的棕褐色的眼睛却在阳光下闪闪光,如宝石似蜜糖。
她很可爱,可爱到所有人都不会因为那个可怕的女人责怪无辜的她。
“老大和乌哨老爹已经准备好了,这一次我们一定能离开这里,外面的世界是忍者的世界,那里一定能找到属于我们的家。”不成熟的绿藻头却有一个成熟的心,无论去哪里,只要能离开这个没有人情味的村落都很好。
“但是,妈妈她真的会等我吗?祭司大人说妈妈她……”
“不要害怕,就算找不到安纲的妈妈,我也会永远留在你身边。”
真的可以…永远在一起吗?
“哈哈…哈,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老大那边要开作战会议。”胖乎乎的脸蛋,胖乎乎的肚子以及与身材严重不合的忍者服饰却非常温柔地牵起两个小孩子的手。
“山杖哥哥,我们刚才遇到了小柰的爸爸!但是没有被现哦!”
“好啦!知道你们很棒,等会可不要提这件事,老大今天心情不好。”
“怎么了?”
“物资那块出现了点纰漏,还有就是因为两个外来忍者的事。”
“哎哎哎?老大今天一定会……”
“小安纲不要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你们两个小鬼头,老大只是心情不好又不会骂人!等会准备了咖喱,要好好吃完。”
“咖喱!最喜欢了。”
“我也是。”
“只是土豆咖喱啦!”
三个身影逐渐消失在危险的禁区之中,他们是被村民排挤、厌恶的罪人之子,也是即将自由的未来忍者。
鹰的视角随着天空的风浪行径,展翅高飞,遁入云层,最后消失在天边。
一路逞强的重伤病患在终于抵达目的地时连同扁担一起倒在地上,崩裂的伤口、浸湿黑衣的血迹,吓得罪魁祸赶紧将人抱进屋里,还是最丢脸的公主抱,但是昏迷的少年一无所知,甚至在清醒之后也失去了自由。
“少年不要动!”
“哥哥不要动!”
“多喝水!”
“吃甜果果!”
检查、换药、喝热水,明令禁止病患的一切活动。
“爸爸去做饭!”
“小柰照顾好哥哥姐姐!”
果然是血脉相连,长相相似,性格一致的亲生父女。
熟悉的猎人小屋,三个坐在饭桌上无所事事的人以及叮铃咣铛,忙得热火朝天的厨房,各就各位,各司其职。
穿着花色围裙的武士此刻变成了一位厨艺大师,烤制,烟熏,蒸煮,用特质的香料炖煮猪蹄筋,去皮、洗净、油炸,里脊肉切条腌制,猪骨炖汤烹调,论一只猪的吃法,竟能出现几十种变化。
“爸爸,这个猪蹄能不能分一点给小柰的朋友。”
“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