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哥哥离开?还是姐姐离开?还是让院长大人离开?
这个世界最让人上瘾的毒品就是爱,被无条件的信任,被无条件的理解,被无条件的选择,因为得到过所以再也忘不掉那种感觉,所以想用所有能利用的一切来留住那些,人生的开始已经模糊,那就自己重新选择一个起点,所以最后选择离开的人是九岁的药师兜。
听不到布谷鸟的声音就自己倒数时间,日复一日的煎熬在黑暗和背叛中总能完成间谍的任务,只要不弄丢自己就能再次回到那个大家都在的家,有名字的药师兜一定会回家,一定能见到大家,想了很多却还是在院长大人死掉的那一天真的弄丢了自己。
“老师,圣母大人是去天堂了吗?”躲在被窝里探出脑袋的褐姐姐。
明明已经见到了院长大人差一点就可以回家了……
他的第二段人生开始在弄丢第一张脸的雨夜,从水底探出的诡异蛇脸,虽然他现在的样子也算不上正常但那时候真的被吓了一大跳。
大蛇丸大人用仇恨和谎言给了他第二张脸,这一次他潜入更深的黑暗,套上各种各样的脸皮却没有找到一张合适的,然后某些感情在暗杀和背叛中腐坏,他开始遗忘最开始学习医术的目的是为了成为和院长大人那样救死扶伤、保护家人的好人,活在黑暗里就是要顺从黑暗森林的法则,抛弃一切人伦理智,因为药师兜不能仅仅只是一个什么都做不到的药师兜。
人体实验、生命科学,手术刀变成了揭开真理的钥匙,缝合线模糊着生与死之间的边界,跟随大蛇丸大人的那些年不算差,至少他知道了医学忍术和生命科学有多让人着迷。
“哎,蛇先生是被关起来了吗?”有些遗憾的小平头。
蛇先生不会死,但是蛇先生确实算不上什么可以教育孩子的榜样……
第三段人生的开始,他以为披上蛇皮就能明白自己到底弄丢了什么?失去领导的药师兜走着大蛇丸大人走过的路,在龙地洞利用科学得到了越恩师的力量,然后像蛇一样跟在鹰少年的身后,从黑暗的世界走到阳光下,在第四次忍界大战的秽土转生足以让全世界记住药师兜的存在,所有死去的忍者不分国籍,不分性别,不分爱恨成为了他把玩在手心里的傀儡。
“无面忍者也是个爱玩娃娃的小女孩吗?香惠姐姐也总爱和娃娃一起睡觉。”
“哼!那是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姐姐。”有些呜咽的哭腔。
这一次药师兜在黑暗里以为自己已经拔掉蛇皮变成了能行走在阳光下的龙,可是……
第四段…人生,他终于明白了那些年大蛇丸大人为什么如此执着于宇智波鼬,每一步都精心算计,所有计划步步为营,只是没想到秽土转生之后的傀儡居然能脱离施术者的掌控,宇智波鼬还真是个比怪物还可怕的男人。
术的唯一弱点吗?
无论是院长大人还是大蛇丸大人都曾经赞扬他的细致和聪明,是他在自以为无敌的力量中迷失了方向,傲慢是所有忍者的原罪,鹰少年和他的哥哥把他带进了写轮眼的世界,伊邪那美的无限循环让他在无尽的战斗中变得麻木。
他好累,从前躲在黑暗的角落做着没有脸的怪物,现在站在人前还是一个披着蛇皮的怪物。
真正的药师兜去哪里了?
“布谷——布谷——”
儿童房里的凳子有点小,药师兜穿着和院长大人相似的服饰,有些类似神父的黑衣装扮,昏黄的小夜灯照在那张蛇皮上中和某些诡异,他把书签放在鹰少年的那一张合上页,温柔地看着周围这群不曾畏惧他这张扭曲蛇皮的家人。
裹在一条被子里抱着弟弟却打着哈欠的姐姐,周围堆满娃娃,唯一一个穿着裙子的爱哭鬼,靠在他的肩上想要偷看接下来故事的小平头,依偎在他怀里生了病的白男孩,还有好多孩子围着他。
蛇是不喜欢群居的冷血动物,但真正的药师兜不是。
他觉得这个房间太小,十几个小小的家人总有一天会长大也或许还会和更多的家人相遇,以前独自漂泊睡不好觉,现在回家以后总觉得时间太少,他还想多和他们呆一段时间。
“兜。”有些担忧的语气,乌鲁西打开了室内的大灯,围在兜身边的孩子嘟囔着离开,爬上了属于自己的小床。
“院长大人,无面忍者还会和鹰少年见面吗?”被放下的白红眼小男孩疑惑地询问。
“会的,九点到了,该说晚安了。”
“晚安。”
“晚安。”
“我已经睡着了,我是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