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乃执念化身,执念愈深,魔力愈强。
加上川辞自己明晃晃的私心,不知不觉将魔物养得更加棘手,甚至已经影响到了自身。
魔因放下执念而陨灭。
烛天每次出现,就会骚扰无尽仙域,这是他魔力最最强大的一回,也是执念最深的一次。
受川辞的影响,所有的执念化作滔天欲望,目标自然是山尘。
川辞最开始确实有让山尘帮忙的想法,所以当烛天出现的时候,他选择了消失。
但是看着人红着眼睛,一副被欺负的委屈样子,一声声师尊喊着,跌跌撞撞朝着他扑过来,立刻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可以欺负山尘,烛天不行,哪怕他们其实可以算同一个人。
“让我亲一下,我告诉你更多。”烛天看见山尘来就双眼放光。
“你先告诉我。”
山尘知道是同一个人之后,也就想明白川辞突然消失的原因,忍不住了好大的脾气,直觉自己居然又被川辞骗了一次。一气之下干脆搬着东西大摇大摆住进了冥域圣主的宫殿,死活不离开。
有禁制在,烛天哪怕被欲望撑爆也没有办法真的做什么,这也是山尘有恃无恐的原因。虽然就是同一个人,但是他觉得别扭,心里不太情愿做那些事。
他很喜欢盯着这人看,一模一样的脸,却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偶尔心情好,也会主动凑过去吻一吻,给点儿好处,也方便自己套话。
川辞完全放任,只在想人的时候去捉了带回来按着人泄一番。然后把人好好哄一顿,再收拾好了送回去。
“让我试一次吧?”烛天都快要消散,却还是不死心。
山尘看着他就觉得好笑:“怎么,川辞有反应的时候,你感觉不到?”
“那不一样。”烛天猩红的眼眸紧紧盯着他,“说不定数万年之后,我们还会再见的,总有一天,我可以如愿得到你。”
山尘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心里觉得一阵空落落的。直到宫殿开始坍塌,他才身影一闪,直接出现在川辞的怀里。主动伸手勾了人:“师尊,我想要你。”
若说有求必应,没有人比川辞做得更好。
看着人意乱情迷,他捏着山尘的下巴,听不出喜怒:“舍不得了?”
“嗯?什么?”他现在情欲满身,不想动脑子。
“除了我本身,谁都不可以。”川辞说着,重重一撞。
身上的铃铛响个不停。
新的圣主不断出现,也有圣主不断陨落。
每当有圣主出现或者陨落,山尘就在玉壁旁边刻下那人的名字。
他不止一次听见有人抱怨:“圣主难当啊。”
是啊,确实难当。
看着西域的人一代换一代,观里的恶魔之爪依旧绽放。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人以百年身,历经百世花。
山尘也在不断思考。
其实这个世界,每个当下,都是圆满的。
所有的罪罚中早已蕴含恩典,所有的孩童体内早已藏着老人,所有的婴儿之中已有死亡的影子,所有临终者之中都藏着永恒的生命。
没有人,能够清晰判断,自己究竟走到了‘道’的哪一段,而‘道’,也没有所谓的终点。
生命,有生即有终。
生不可控,死亦不可拒。
人最应该把握的,是对生命过程的体验。
舍由送的檀香特别适合冥想,当香燃尽的时候,山尘缓缓睁眼,支着脑袋指挥川辞给他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