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的,不都让你们说出来了。”也不知一旁睡觉的嘴里鼓容的是啥,灵秀脸也红心也跳,还真有点担心被听见了。
四嫂说这前儿的孩子可惹不得,打架偷东西都是小事儿,还抢劫呢,“就小莲姥家内头,不知哪冒出来的几个二八孩子,劫道不说,完事儿还把人给祸祸了,真是没轻没重。”
说完没法弄,又调侃起来,说前一阵儿怡子不也说净做春梦了,还要让她交代整个过程。
但怡子并没交代,三嫂倒说开了,“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文广不就给盼来了。”
“这脸蛋多水灵,回头告诉大鹏,打姥家再多住几天。”
“说的都是啥呀?”
“说的是久旱逢甘霖。”
沈怡笑着哼了一声,笑又连成了片儿,“让你们说,看明儿个起不来怎给你们掀被子的。”
姐仨说掀被子也得说,好不容易凑一块,妈过生日凑得齐凑不齐还两说呢,于是又说起来了。
“文广这差事快赶上海员了。”
“我看还不如海员呢,人家海员还能歇几个月,他这活哪有个准点儿。”
“西院内大龙是不是……”说着说着竟转到西院内两口子身上,“大龙内媳妇儿咋样了,还没动静吗?”
这话应该是在询问沈怡,所以沈怡说:“人家都说了,大小医院都瞅了,我还咋问呢。”
“不会是出在大龙身上吧?多大了,有三十吗?”
“结婚前儿他小舅子刚上育红班儿,记得比大鹏大半年。”四嫂这么一说,三嫂又道:“内天下午过来的内黑小子是他吧。”
四嫂“嗯”了一声,说没十年也差不多,说内黑小子暑假前就常来他姐这住,“跟怡子亲着呢。”
二嫂取笑说难怪来了跟苍蝇似的开始综人呢。
于此,四嫂解释说:“吃过怡子的咂儿,能不亲吗。”
二嫂“哦”了一声,四嫂继续说,“要怎说姨娘呢,一个姨半个娘,是不是。”
连三嫂都笑了起来。
“提他干啥呢老。”
沈怡的说话声渐低,好像还带了句“四婶儿”。
没来由地,灵秀就并了并腿,吃吃地笑声中,身子底下垫着的卫生巾升起一股热流,都能听到一股奇异的沙沙声。
“是内。”连带着笑,三嫂说,“我也看出来了。”
“看出啥了三婶儿。”声音更低,低到足以让人想到那些恋爱中的女大学生,是不是准备相亲要见家长啊。
“左一个姨叫着右一个姨叫着,比儿子都亲,是不是,是不是?”连续追问,火苗一闪,“有啥磨叽的,多个儿子还不好。”
灵秀记得当时自己也点了支烟,火苗跳跃中,还朝东瞥了瞥。
月事来之前咂儿就开始胀了,此时更胀,她说咋不给我揉揉呢,撅起屁股朝后拱了拱,她觉得这样能插得更深,还说让他趴上面来,连带着给嘬嘬咂儿。
或许是太想要了,一次两次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也可能是因为卫生巾和手指头的摩擦所致,她激灵灵地打梦里清醒过来。
有那么一两秒,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她盯着怡子,又顺着怡子的脸往西看,生怕一不小心走露风声被觉察到,就完了。
然而打开内只手,侧身瞥过去时,她已老羞成怒,甚至语无伦次地抓起儿子的狗鸡,警告他说,再胡闹就捋死得了……
穿袜子时灵秀朝门口方向又瞥了几眼,她是真怕了,生怕书香窜进来又弄点什么动静。
把脚蹬子往下一挂,迅速换了双高腰平板球鞋,换洗的衣服都给扔厢房了,锁好门便一语不发地迈起了碎步,像身后不存在似的。
书香跟在后面,不敢说话,也只能加快步子。
上到丁字路,灵秀放慢了速度,笑着和过往的行人打起招呼,内些拖拉机的轰鸣时远时近又时有时无,想来是饭点到了肚子都已经瘪了吧。
路过艳艳居住过的内条胡同,灵秀朝东瞥了瞥,依稀听到里面有说话声,很快又消失不见,于是她皱了皱眉,趟起碎步,也似瘪了肚子,闯闯地朝老槐树走了过去。
书香依旧跟在后头,蔫头耷脑,两条腿却跟过景阳冈似的,明知有险还义无反顾,大概是因为喝了十八碗酒吧。
连同眼神,始终跟在黝黑滚圆的屁股后头晃悠,屁股瓣儿猛地一颠,爆米花炸锅了,他往旁边一闪,差点没撞个跟头。
也是这个时候,灵秀把身子转了过来。
看着内冒了一脑袋汗的人,她说咋不言语呢,是不是腻歪妈了,板着的脸在流光溢彩中倒笑了起来。
“脑瓜子一热就硬来,打死人不偿命?”说着,还上前挎起儿子的胳膊,“还口口声声说听我的呢,个儿头比我都高了,一天到晚稀里糊涂?”
过于突然,走出十来米稀里糊涂才醒过闷。
妈靠在他身上,香扑扑的,像是暗示着什么,于是淹没在忐忑不安中的欲望怦地一下又打身体里滋长出来。
“凤鞠这事儿可别瞎嚷嚷。”
“知,知道,不能给嚷嚷。”
道北胡同里内些青砖黑瓦没进去过的院门,此刻全都大敞摇开着,像一张张吞噬的嘴,里面到底都有啥或者多神秘,在他眼里全没了光彩,反倒觉得日头底下晒着更舒服。
灵秀扬手朝后打了一下,左手一抄,把内胳膊又挽进了手里。
即便妈不提醒,书香也知道,碰上这事儿连妇女都遮着掩着,就更别说凤鞠这样一个黄花大闺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