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师刚刚说不信谣不传谣,你小心被骂。”
同学闭嘴了。
“你看。”何商的脑袋从前面两人肩膀缝之间抽了回来,他朝着黑脸的陈周惊探手,“真谈了。”
“滚。”陈周惊有些烦躁,没想到上次那一下搞出这种事情,他看向窗外,心里难受。
窗外。
简声捏着手,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脚上那掉漆的空白处像她被揭露的羞耻心一样,就这麽露了出来。
钟玫叹了口气,擡了擡眼镜:“你别我一找你你就紧张。”
说完,简声更崩溃了,脚趾抓地,垂下的脑袋也跟着往下低了几分。
钟玫道:“上周你晕倒後,我跟你奶奶通了电话,现在感觉有没有好一点。”
她擡起有些圆润的手,搭载简声的肩膀上,声音平缓,卸下了课上的严肃,继续说:“下次不舒服的时候可以直接说,我给你假条,你回去休息就好了。”
简声张了张嘴,发现喉咙哑的难受,她苦涩的说:“我知道了。”
“谢谢你,钟老师。”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极力隐藏眼眶的泪水。
“其他的我没什麽要说的。。。。”钟玫看她难受,又不忍的说了一句:“其实有些流言就是大衆的一些无心举动,不用听,它不会给你带来好处,你不需要从这种低劣的信息中去极力的证明什麽,更不要在糟粕中去自我证明自己有多差劲,事实是那不是你,你自己怎麽样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十三班虽然成绩不怎麽样,但是人都还不错,就是有些人没心眼,有点傻,容易被影响,如果他们说什麽给你带来影响,是我教学问题。”钟玫继续,“其他班我可能管不了,但是十三班还是可以的。”
简声点头,眼眶的泪水哗的一下落了下来。
那些积压的情绪一旦有了个出口後就封不住了一样,跟着情绪一起迸发出来。
酸胀感和委屈感混在一起冲上了脑袋,五味杂陈。
铃声响过。
钟玫擡手看了看手表:“你先进去吧,下节是英语课,好好学,最近进步很大,作业交上来都几乎全对,很厉害。”
简声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又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我靠,好像还哭了。”
“不会被骂惨了吧,老钟骂人虽然温柔,但是字字诛心。”
简声一边进门,一边听到别人小声说。
此时,钟玫已经从讲台上把水杯拿走了,等她走後,教室也没有像平时下课一样轻松,反而有些压抑,没多少人在说话,大家的声音悉悉索索,时不时的看向陈周惊,时不时的转向简声。
“有什麽好哭的。”突然一句讽刺的声音响起。
“不知道在装什麽。”他又说了一句。
“抢别人男朋友还有脸哭。。。。。”
简声的步子停住了。
班里细碎的声音跟着停住了,忽然之间,安静无比。
陈周惊的视线从简声身上移开,缓缓落在後座靠门处的赵成阳身上。
感受到这一目光,赵成阳也不退缩,直勾勾的对上了:“我说的有什麽问题吗?”
硝烟四起,後座有人往前挪了挪。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陈周惊站了起来,倚在桌上,动作漫不经心。
他个子高,气势瞬间起来,弄得赵成阳有些犯怵,可是,衆人目光给他带来了莫名的勇气,他呸了一声,指着简声的後背:“我说她装怎。。。。。。”
一句话没说完,陈周惊手上的书包就已经扔到了赵成阳的脑袋上,包上的拉链给他颧骨处挂出了一道血痕。
“卧槽,打起来了。”
“你他妈的,陈周惊,我给你脸了是吧。”赵成阳握起拳头上去就要给他一拳。
陈周惊将一旁的简声拉开,捏着手上的凳子,哐当一声砸上去。
还好被何商挡了一下,不然赵成阳的脑袋得开瓢。
衆人唏嘘。
“我靠,妈的好吓人。”
“这是什麽情况啊。”
“陈周惊,你干什麽啊。”何商甩了甩被砸红的手臂,上去把赵成阳拉住。
“就是啊,陈周惊你别动手啊,这一下砸下去。。。。。。。”徐骁本想说完,但是对上了一双猩红的眸子,吓了一跳,没说话,也去拉着赵成阳,防止两人之间再起冲突。
“我去你大爷的,我就说她装怎麽了,你弄死我啊。”赵成阳被椅子给吓住了,胸口突突跳,但是何商丶徐骁两个人来拉他,他胸口的气一下提了上来,瞪着陈周惊,嘴里放着话,“你他妈的,你就是喜欢她,你不承认。”
“懦夫,你跟她一样装,两个装货,我呸。”赵成阳越说劲越上头,“被白月光伤了之後就不敢谈了,懦弱!”
一声声,响彻楼层,窗户外渐渐站满了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而班里人却都默默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