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件事情。”他回应。
简声:“什麽事情哦?”
“就算我们不在同一所大学,甚至是不在同一个城市,我也会来找你。”
他很确定,他很确定他会去找她,并且会像现在一样,会和她一直好下去。
不管是友谊还是他在意的那个。
简声沉默长久,缓缓道:“嗯。”
她也会去找他的。
他常常跟她说不要妄自菲薄,在她一遍遍否认自己时,又一遍遍将她本不该丢失的自信和光芒给拾起来,直言不讳地捧到她面前,让她亲耳听到,让她亲眼看见。
他说我们是草木也可以是参天大树,更可以是翺游在无垠天际的鹰。
我们向往自由,就要去创造自由。
我们想要成功,就要去创造成功。
以前她会觉得他说的不切实际,但渐渐地,好像也会在某个瞬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江州有些地方还挺好玩的。”虫鸣声与他的声音一起进入她的耳朵。
简声:“我没玩过哎。”
“放假我带你去玩,延江的几个街差不多都逛了,还有一个下次带你去,还有几个风景区,远的可能真得放假,近的我们周六日就可以去。”
“好。”
这一晚,他们聊了很多,比以往任何一次交谈聊的都多。
从平淡的小事情再到两人之间的观念,再到未来的发展。
简声从来没有一次这麽放心着和一个人畅聊,将所有的想法输出。
她好像记起了自己很久以前所规划的未来,以前总在想长大以後当个画画老师,既可以出自己的作品,也可以教同样有作画梦想的人。
她很多曾前被压制的想法,在此刻好像收不住似的,一一道出。
陈周惊边听边给她回应,在心里记住了她此时的模样。
刻下了深刻回忆。
他有些时候不得不否认,他会被她吸引,是在他的潜意识里。
钱肖的事情还未落尾声。
那件事情之後,钱肖和于望作为带头制造慌乱威胁的人,被拘留了半个多月。
事情最後私了,钱肖停学,陈周惊也被许维宁给带回了覃津。
将他关在三楼,收了他的手机,禁了他的自由,除了家里的阿姨送饭,谁也不能上去。
他站在安装了限位器的窗户旁,没什麽表情的望着楼下进出人,从天亮到天黑,再从天黑到天亮。
身体支撑不住,他便在床前的软沙发上,一躺躺一天。
期间,阿姨敲过几次门,甚至撬开门锁,可都叫不醒他。
他似乎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无法给予任何人情绪。
第三天,阿姨给他拿了一堆卷子进来,让他有了可以做的事情。
第四天,他刷了一天的卷子,到天亮。
第五天,他刷了一天的卷子,到天亮。
第六天,他睡了一天。
第七天,他又刷了一天的卷子。
第八天,晕倒在房间里。
第九天,他挂了一天的水。
第十天,许麦回来了。
她抱着臂倚在他门口,望着黑漆漆的屋内,看了一会儿,没看到陈周惊什麽反应,一句话没说下了楼。
晚上她来给他送了饭,逼着他吃了几口,便没再管他。
第十一天,许麦趁着许维宁走後,支开了楼梯口的两个大哥,冲到他房间想叫他走。
敲了半天门,没回应,她将这个没有锁的门给推开了。
“陈周惊!”屋内窗帘大敞,暖阳倾入,落在他垂下脑袋的发丝上。
金光围绕着他,从他的发丝到他瘦削的身子,再到那白色毛毯上的一滩血迹。
许麦的声音近乎尖叫:“哥!你干什麽啊你。”
她打了一二零,好在刀口不是很深。
陈周惊醒来的时候,病房有许麦丶阿姨,还有李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