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淡下:“你可以走了。”
许维宁抱臂,盯着被陈周惊护住的简声,眉心舒展,调调上扬了几分,带着几分揶揄:“我当你怎麽不回来了呢?”
“原来是有了个小女朋友不舍得回来。”
她说话端着姿态,语调高悬在她的头顶,声音显得有些刺:“李敬一走,你还有牌能出呢。”
“怎麽,你也想像你爸年轻时候一样?”
陈周惊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可以走了。”
许维宁啧了一声,瞥了眼简声,弯了弯红唇:“阿姨巴掌重了些,只是在教训我这不成器的儿子,你突然拦截,并不是有意伤你。”
“覃津你必须得回,不是现在也会是你高考後。”这句话是对陈周惊说的,“这段时间,你最好安分点,不然我是不会捞你的。”
“哦,你不知道吧,李敬那畜生走了,是去北麓找你爸了。”
“你从那个勾引你爸的死女人那儿拼命护着的人,转头就背叛你,去找你亲爸了。”
她刚落下音,简声感觉到耳朵一翁,一双宽敞的大手捂在她的耳朵上,模糊了他妈妈的声音。
她擡起眼去看他略显窘迫的发丝,发丝下的脸颊惨白,嘴角颤着。
简声擡手拉住了他一侧的手,她听到许维宁尖锐的声音。
“你当年替他挨的那刀,时效也就几年,他心里只有那些人,那些恶心到骨子里的人,你不能向着他们,你不能背叛我的,陈周惊。”
“是我给了你优渥充裕的生活,是我从小把你拉扯大的,你是我生的,而你爸。。。。”
“这种人,让一个野种跟着他姓,都没让自己的亲生儿子跟他姓,啧。。。。。。。”
许维宁说完,视线在简声冰冷的眼睛上移开,转身走向刚刚开过来的一辆黑色轿车上,缓缓驶开两人视线。
简声听完,胸口闷得不行,像有千堆石头压着一样难受。
她望着他的弯下的腰,望着他怅然的发丝,手上的触碰如烈火相撞,烫的她想跳进结了冰的河里。
忽热明白那天晚上,两人无言地看着荒落的景。
她我握紧了几分他的手,正想要叫他,他擡起了脑袋,面容失色。
简声没说话,等着他,等着他。
良久,他伸出胳膊,轻轻抱住了她。
仅几秒,就松开了。
简声想拉他,陈周惊摇了摇头:“吓到你了?”
“我妈讲话就是这样,没那麽夸张,都是。。。。。。”假的。。。。算了他不想辩解了。
他弯下腰,仔细观察着她脸上的红,表情上了火:“对不起啊,她下手没轻没重的,疼吗?”
他的手轻轻在她脸颊上刮了刮:“带你去冰敷。”
“不用。”简声出口拒绝,陈周惊没给她机会,带着她走到小区门外那家药店。
他没有解释也没有多说,弯着唇替她高兴她的成绩,拿着冰袋帮他敷,完全忽略脖子上破了皮的抓痕,也没有注意自己脸上已经肿起的一侧脸颊。
简声眨了眨泛酸的眼睛,在他亮着眸子,和她叽里呱啦时,拿起一侧的冰袋,敷在他脸上。
冰凉让他的笑容僵了一瞬,他的视线在她认真严肃的小脸上。
他咽了咽口水,嘴角再次上扬,这次无言。
简声瞪了他一眼:“还笑!”
“我笑是因为开心嘛。”
“都挨打了还开心什麽?”简声的视线模糊起来,眼眶蓄满泪水,在夺眶而出时,别开了视线。
“你别哭啊。”
“我错了错了。”他指腹在她眼角摩挲,轻柔地哄她,“我真错了,不笑了,不笑了。”
“你没有错!”
“好好好,我没有错,我就是觉得,看着你一点点进步到班级第五,很厉害。”
“我也满满的成就感,而且,离我们的目标又进了一步,这不是想想就开心的事情嘛?”他说。
简声唇角动了下,没说话,吸了吸鼻子。
陈周惊求她:“好好好,不哭了,我真错了,我不说话了。”
“那你别说了。”
“”
陈周惊真就没说话了,等简声缓好了後,他又请她吃糖水。
简声发现他有种魔力,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把那些悲伤的事情用轻松的话给带过。
以至于,简声每次都会被接下来的陈周惊给带跑。
等事後想起来,又在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