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就吹,就你个小商贩,被拦在外面,还能看清楚人家的首饰。我看你连那公主的脸拍都不一定看得清。”旁边有人拆台。
“哎,爷你可别不信,我这人从小眼神就好,半里外的鸡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我不仅看到公主的首饰,我连公主手上戴的戒指花纹都能看清。”
衆人见着小贩越说越离谱,明显就是个忽悠,顿时一哄而散。
“哎哎哎,客官,你还没买东西呢。”小贩见人都散开了,忙喊道。
“这位小哥,我想请教你个事,不知今日你见到的那位女将军长什麽样?”这时,一道清朗低沉的声音响起,正是排在他前面不远处的一名年轻人。
小贩见东西卖不出去,哪里有心思搭理,敷衍道:
“我怎麽知道,反正就是个女的。”
那年轻人见小贩不愿意搭理他,忙递过去一串铜钱,道:
“小哥这些货我买了,我们初来乍到,就是好奇。”
小贩接过那串铜钱,掂了掂,飞快把托盘上的小玩意一包,塞进年轻人手里,这才道:
“这位小哥,我看你是个实诚人,我也不骗你,那女将军我确实没注意,就顾着看公主了,我眼神好着呢,公主是真好看。至于旁边那将军,好像穿了身铠甲,嗯……就知道是个女将,长得蛮高,至于是长什麽样,我还真没有留意。”小贩摇摇头。
男子见问不出什麽,拱手谢过:
“谢谢小哥了。”
小贩摆摆手,继续跟上前面的队伍,今日算是丰收了,本以为这一托盘的货卖不出去,没想到碰到个冤大头。
那男子转回身去,旁边一人劝道:
“尉国的女将也有不少,不一定是她。”
“嗯。”男子应道,声音却难掩失望。
旁边另一人好奇道:“张兄和白兄说的是谁啊?”
“哦,没什麽,一位故人。”白经随口应道。
这三人正是一路从连云寨来到繁城的张镰丶薛正言和白经三人。本来只是张镰和薛正言两人要来繁城,谁知当张镰找到白经帮忙处理那两具尸体的时候,不得已只能和他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白经听闻二人竟然要行如此凶险之事,当即要求与二人同行。张镰拗不过他,况且这两人一个是逃犯,一个曾在繁城闹出那麽大动静的事情被逐出城,想要混进繁城,确实是有点难。
好在白经老于江湖,不知道从哪里给三人弄了套路引,三人便一路假扮成卖山货的客商到了繁城。
正胡思乱想见,几人已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官兵查了下他们的路引,又问了三人来繁城的目的,要见何人,便要放行。
“慢着。”这时,一名军官喊住了几人。“你,擡起头来看看。”他指的正是张镰。
三人听地这话一时不由紧张起来。
“擡起头来!”那军官催促道。
张镰缓缓擡起头,那军官仔仔细细将他看了一遍,皱着眉头,问道:
“你们从哪里来,到繁城做什麽。”
“官爷,我们兄弟几人是就卖山货的,到繁城来,是给东家送货来了。那西大街的卢记杂货行,就送到那里。官爷您行行好,我们小本生意,行个方便,谢谢官爷了。”白经忙拱手,偷偷给那个军官塞了一小块银两。
那军官接了银两,又看了看张镰,道:
“行了,走吧。”
三人忙拱手道谢,快步进了城。
旁边的兵士看到自家少尉今日这样也好生奇怪,他们家少尉从不为难客商,今日这是怎麽了?
“老大,那几人是有什麽问题吗?”
“那倒没有,就是刚才那个人,看着有点面善。”那少尉说道。
“嗨,每天进城的那麽多人,老大你也不可能每个都认识。”旁边一人说道。
那少尉点点头,也对。
“你们这段时日还是要注意些,尉国的人到了,城里安全一定要保障好,来往的人一定要严查,切不可松懈。”
“是,是,老大你放心吧。”
“嗯。”那少尉点了点头,又望向张镰等人消失的方向,他总觉得那名男子好像在哪里见过,可能还是认识的人。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像兄弟们说的,他两年前从护城军被贬到北城门,每日见过的人没有八百也有一千了,人有相似,面善些也不奇怪。
这边张镰三人快步离开城门,确定没有人跟上来後,白经不禁问道:“张镰,你认识刚才那人?”
张镰摇摇头:“不认识。”
“你前几年在繁城闹出过那麽大的动静,见过你的人必定不在少数,虽说时过境迁,不过出入要小心些。我们先找地方安顿下来。”
“嗯,好。”
说完,两人跟上白经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