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缰策马,徐徐而行,并肩徜徉于宁静春山里,天愈高,心愈宽,人愈近
两人回了明月堂,坐在海棠树下的席子上,燕驰今天有心事。
“去岁寒冬,大哥在西北大捷,圣旨已召回京,脚程快的话,五月底到京。”燕驰端详着云初的脸色,缓缓道。
云初也未多想,只是点点头,道:“那是好事啊,大嫂盼这一天好久了,大哥戍边打仗,大嫂提心吊胆,上次粮草、军饷的事,大嫂好几天都没睡好,眼下都是乌青。”
燕驰沉默了片刻,直愣愣地看着云初,摸索着她的脸颊说:“陛下已下定决心对西夏大规模用兵,只有彻底打趴下,才能永绝后患。大哥一到京,陛下就会派我去河北路,雄州管内观察使、持节雄州诸军事,兼知霸州军州事,牵制辽人对西夏的支援。”
云初怔怔的望着他,“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她听闻过一些,将士戍守边州,家属都要留在京城作为人质,以防将士在边州通敌叛变,但是大宋禁军戍边、驻兵屯军,都可以带家属,况且河北路接壤的大辽,两国已经近百年没打过战了。
燕驰眼神里满满亏欠:“边州可没有汴京这么舒适,离开汴京繁华地,你舍得?”
云初有自己的打算,辽宋榷场贸易,她可以在商贾背后,大卖特卖香料、药材、丝绸、茶叶、棉布,辽国贵族喜欢北珠、海东青,她都有。
她不仅不难过,反而兴奋的两眼冒光,跟狼见了兔子似的:“三郎去哪,我就去哪!”
雄州作为边境重镇,人员来往频繁,商贾云集,是北方的繁华都市。甚至榷场利润会成为官家私人的小金库。
雄州、霸州都有榷场,重兵把守,而且雄州设有界河司,按照澶渊盟约,宋给辽的岁贡绢、币要在雄州交割,然后辽方从白沟渡口向东走渤海运往辽境。
换句话说,货物可以从这里乘船前往高丽、日本,甚至东南亚,而且没有市舶司收税,海外贸易在招手。
燕驰持节雄州诸军事,兼知霸州军州事,既管民政,又控军队,这种边关设置榷场的地方,军队多,可以算的上是一方要员了。
两口子平常腻乎在一起如胶似漆,舍不得分开。
“这么离不开我吗?”燕驰笑着咬着她的耳朵,“云初啊,我真想把你装进里衣,贴身带着。”
燕驰气息微喘,眼里饱含情欲。云初抵不住这种灼热的目光,心虚的紧。
“别,别,青天白日的,被人看见了多不好。”云初心虚的红着脸,抬指挡住燕驰吻下来的唇。
燕驰挡开她的手,依旧吻了上去,在吻里低声说:“没人看见,我让园子里的人全都休沐去了。不要浪费大好春光。”
此时就是天塌了,燕驰也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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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喝烈酒,骑野马,赚大钱。
周记生鲜
春明坊燕宅,海棠下,秋千架,庭院飞花。
赞宝追着云初要吃蜂蜜,它最爱的就是蜂蜜,如果有比蜂蜜更好吃的,就是加了蜂蜜的盆盆奶。
云初拗不过它,只
好让人拿了些蜂蜜加牛乳,喂给它。
喝盆盆奶的赞宝突然间警觉地发出狗叫,吓了众人一跳。
“夫人,是鹰。”欢儿抬头望着头顶上盘旋着的好几只鹰惊诧。
云初让欢儿把赞宝抱回它的厢房,天空中盘旋的那几只,不就是一根毛没给她留下的海东青一家子吗?
将手指并入唇间,悠长地吹响了一声唿哨,本是驯马的,她训鹰就照搬了。
苍旻一家八口停在庭院的海棠树枝上,晴心和元琪退到老远,这可都是猛禽啊。
云初让人拿来肉条,她逐一喂它们,喂完就开始训话,大毛它们六只小鹰,脚脖子上都被云初挂了赤橙黄绿青蓝的绳子,好分别。
怎么多了一只出来,跟大毛黏在一起小鹰机警地看着云初。
这从哪里拐了一只回来?!除了玉津园,汴京城还有人养海东青,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