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条件反射的直接扑进燕驰怀里,抬头看着他,咽了咽口水:“不是还有你嘛?”
“你知道不知道,你很好骗!”燕驰叹气,低头看着她,恨不得巴掌抽到她屁股上。
他不是吓唬她,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护的太好了。
云初铮铮有词道:“往好的方面想,这些可以换很多钱啊。咱们不说,谁知道。”
燕驰脑仁疼,财迷心窍,天下就没有不透墙的风。
他明天得去把亲卫、连同跟着去雄州的伙计、掌柜、女使、厨娘,所有人再三审查。
“这些暂时都别动,军费不需要你操心,雄州人员复杂,你要开各种铺子,提前跟我商量。”走私、间谍、人口贩子、流民,啥都有。
云初老实的“哦”了一声,顺手把抱枕放回橱柜里,关上橱柜的瞬间,就被燕驰单手抱起。
“干嘛?”她不解的问。
“去沐浴啊!”
“三郎,还要开一个香药铺子,一个香饮子铺子。”话都说到这里了,干脆点。
“嗯。给你办。”燕驰把她放在浴桶旁,试了水温,手上动作很快的就解开她衣衫,抱她进浴桶,自己也解了衣袍,泡在温水里。
云初本来还想再说说她的雄州商业规划,她就是再傻也知道燕驰要干什么,脸烫的低头,抬眼却见漂亮的肌肉线条,跟刀削出来似的。
暴雨过,小荷翻,莲花开欲然。
雄州副本
立秋,凉风至。
从汴京出发,向着东北方向前行。一千多公里路,基本上都是平原。
燕驰带着两百亲卫、五千禁军以及随行的家属,浩浩荡荡的出发。
这次要去的雄州,著名的“瓦桥关”所在地,一万三千户,人口五万多,辖下归信和容城两个县。
宋辽两国以白沟河为界线,双方约定,沿边州军,各守疆界。
居住在白沟河附近十里内的两地人户,不得互相侵犯,要向两国交税,也称两输户。
在白沟河,可以看到捕鱼采莲的生活图景,附近丰美的水草吸引着辽国老百姓妄图越界来放牧,甚至有牧民拿着野兔、野鸡来贿赂州府。
水塘、河流、稻田,构建起一道自西向东的水上屏障,甚至种植桑枣榆柳,限制辽国骑兵的冲击。
朝廷每年在霸州榷场获税二十余万贯,而雄州榷场的交易规模比霸州更多,商税更多。
大多数货物的税率是百分之十,但是朝廷鼓励贩卖的货物,税率就会有优惠。
一路上,云初乘坐马车,上马车就窝在燕驰怀里打瞌睡,弥补整个夏季的睡眠,下马车就吃吃喝喝。
不睡的时候,燕驰断断续续跟她讲了好些雄州、榷场的事情,那都是她的盲区。
榷场的地盘虽然领辖于所在地的监司及州、军长吏,但是朝廷规定,榷场的人事、榷务管理等方面,却另有一套人马。
他这个知雄州军州事,一般不会介入榷场榷务,但是会出面调停、解决客商之间的冲突和不法交易,以及有关的刑事案件。
相对的,榷署长官不可以参与地方上一切事物。
简单来说,他保稳定,榷署为征税。
榷署会指定官牙给商人,就是经商的中间人、介绍人,商人们还要给官牙一笔介绍费。还有行会会长,其实就是榷署长官的代言人。
有些违禁品是不可以出售的,比如大宋的硫磺、硝、铜铁、弓箭,是不能在榷场流通的,但是需求旺盛,越是限购,走私就越多,因为暴利啊。
官商、私商的地位不一样,十户私商相互作保,一出事就连累其他。官商就好多了,拥有特权入场,也不用作保。
离开繁华汴京,出来刷雄州副本,人生地不熟,怎么能不带搭档呢,他就是她刷副本的最佳拍档。
燕驰对云初这个财迷很是无语,但是每次她用小鹿般略带倾佩的眼神看他的时候,他又经不住嘴角上翘。
出门在外,除了车马劳顿,颠簸不停,吃饭对付一口倒还是其次,最苦的是晚上住宿。
一到夜幕低垂,紧接着便是黑灯瞎火,方圆百里之内都看不见一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