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有文化,起码得是首大的吧,字不能写得比那只柚子还差吧。想来想去,居然没有更合适的了。唯一符合标准的……小少爷托腮,性别不太符合。但他哥一向不是个正常人,对象性别不太正常这种事,想来他是不会介意的。盘算一通,裴嘉钰更加坚定。“我哥性格超级无敌糟糕!”为了打消别人给他乱找嫂子的念头,他绘声绘色道:“特别冷血无情,从小到大他一次都没抱过我!”“啊,怎么会!”有小朋友捂住嘴巴,“你哥比你大了快十岁,你刚出生的时候他总会抱一抱你呀。”“我妈说他都是用拎的。”“oo!”小少爷长叹一声:“还记得五岁那年,我在院子里摔伤了腿,流了超级多血,他都没有抱我回去。”“那他帮你叫大人了?”“他让我自己爬回去,”小少爷惨然一笑:“他说裴家的孩子不能这么没骨气,不能摔一下就哭,流点血又死不了人。”“真的吗,我不信。”“裴嘉钰你骗人!”“我没有!”裴嘉钰强调:“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给我哥当老婆一定不会幸福的,你们不要再想了!”“你骗人你骗人!”小朋友们激动地抬手一指:“你自己看!”小少爷愤愤扭头,当即傻眼。不远处的楼道上,他那冷酷无情、性格超级无敌糟糕的亲哥,就这么水灵灵地把他师父抱起来了。那只死柚子跟个小孩儿似的,还恃宠而骄,在他哥怀里不断晃动那双脚丫子,他哥居然也没生气,就这么抱着随便他晃。虽然死柚子的腿确实挺长挺细挺赏心悦目,但你们也不能这样啊!“你瞧,你哥性格明明就很好,”小孩堆里有人打抱不平:“你未来的嫂嫂一定会很幸福的,你不能这么说你哥!”裴嘉钰:“……”噗——!吐血三升。苦口婆心一大堆,全部白瞎。·“我感觉刚刚一直有人在看我们。”陶柚搓了搓脖子,小心翼翼扭头打量。他们现在在三楼,周遭一下子清净不少。裴嘉钰的九层大蛋糕被放在二楼大厅中央,小朋友们几乎全汇聚在那里,导致三楼一度无人踏足。“你又敏感了?”裴于逍把他放到椅子上坐好。他似乎走得有点热了,抬手将两边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单手叉腰站着。两人离得有点近,陶柚坐在椅子上,目光平行直接就是裴于逍劲瘦的腰腹、肌肉紧实的小臂,还有手背上凸起的青筋。他盯了一会儿,蓦然感到有些羡慕。这种羡慕和身材本身的优越与否没有太大关系。是因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希望自己能够拥有一副健康的、充满力量感的躯体。而裴于逍就是那种最完美的、年轻的、健康的、蓬勃的生命体。陶柚在心里叹了声,微微错开视线,目光下移,却又顿住了。他那里……生命力也挺蓬勃的……裴于逍今天穿的也是衬衫西裤,外套早就脱掉了,衬衫下摆收进西裤里,是剪裁非常合身西裤。陶柚原本没往那注意过,但架不住此刻就这么怼在眼前,他居然真的能从纯黑的面料中隐约辨认出尺寸。不由心里一惊。他知道裴于逍穿什么型号的内裤,一起洗过那么多次早,该看的早就看完了。但这次就是……很不一样!欲盖弥彰的。不知道为什么,陶柚心脏都紧了一下,连忙垂下眼帘,自惭形秽般悄悄并拢了自己的双腿。下一秒又被裴于逍抬着下巴仰了起来。陶柚眼神下意识晃了晃,有点躲闪的意味,裴于逍皱起眉:“不舒服?”他感觉陶柚在外面跑那么一会儿,脸色都不好了,眼底有些薄红,但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伴随着缺水的干裂。“发烧了?”他手背贴上陶柚的额角。陶柚摇头,把裴于逍的手拿下来,人蔫蔫的没什么精神。温度确实没问题,找不到原因,裴于逍心里更不得劲儿。“医生不是说适当运动有利于恢复吗,”他怀疑地:“我怎么瞧你是纯掉血,越动越虚呢?”说着拿出手机就要给医生打电话,警告他要是真治不好病就转行唱歌剧算了。“那个……少爷,”旁边有人提醒:“医生说的是适当,不是指在院子里疯跑一下午。”裴于逍停下动作,回过头,看见眯着眼睛笑的厨师长。“怎么是你,”他收起手机:“管家呢?”厨师长立刻变得有点委屈:“张管家把我从后厨赶出来了,他说我只会做没用的糕糕点点,大菜上手艺还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