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死不死,活珠子半转身,开玩笑问:“三火姐,大晚上的说鬼,怕了吧?”
当然怕呀!特别是车祸的那种,身体都不全了,但闫禀玉不想让别人觉得她又菜又爱玩,就咕哝着说:“怕什麽,我们车上不也有鬼吗?”
闫禀玉对猎奇故事,又喜欢听又怕,卢行歧了解她嘴硬,没吭声。
活珠子许是玩腻了手机,手臂搭在座椅上,有一会没一会地跟闫禀玉说话。幸好,绕开了避谶的话题。
冯渐微听着,偶尔插个嘴。
三南高速要开三百多公里,期间不打算进服务区了,听个热闹,说会话,时间过得挺快。
不知不觉来到十点,夜车越来越少了,後面只有一辆红色卡车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车距,一同行驶。
说了挺久,车内又安静下来。
四周山高夜黑,闫禀玉不太适应这种安静,眼睛在车内转,看看卢行歧,冯渐微,和活珠子。
卢行歧永远那副端正,冯渐微打着哈欠在开车,活珠子已经歪着身体,像是睡着了。闫禀玉收回目光,从车侧的後视镜上一晃而过,猛地瞧见一个白影,又突然不见。
她以为自己眼花,再确认一眼,干干净净的後视镜中,冷不丁晃过去一个白影,又猛然消失。
真的有东西!闫禀玉没声张,担心影响冯渐微注意力,她探身超前,想看清後视镜里神出鬼没的是什麽东西。
卢行歧察觉到闫禀玉的动作,默契地朝後看,双目透视过红色卡车,看向外面黑夜。
那白影时隐时没,闫禀玉还是捕捉到了,是一辆白色的哈弗车,在高速路上极其诡异地走蛇形,紧贴着他们的车,要超车不超车的样子。她提醒冯渐微,“後面有辆车贴着我们要超车,你小心点。”
高速上都没车,超车就超,为什麽要贴着车?冯渐微狐疑地瞥眼後视镜,没发现其他的车。
“後面没车啊,你是不是看错了?”
“没看错,再等等,或许等会就出现了。
闫禀玉的说法有矛盾,高速路又不是乡道,岔路多,能突然出现辆车。能在高速上不见,消失到哪儿去?
冯渐微只当她眼花,全神贯注地开车。
“来了!”闫禀玉忽然抱住冯渐微身後车座,十分紧张的样子。
冯渐微顺声看向後视镜,他这次看到了,有一辆白色哈弗在他视线中一晃而过。那车很熟悉,像之前在服务区停不好车的哈弗。
只是一晃消失到哪里去了?
後面能藏身的只有那辆红色卡车,白色哈弗这种蛇形走位,真是作死,後面大车司机没反应吗?没道理啊,还是说,司机看不到?
冯渐微边开车边思索,心底隐约有定论了。
闫禀玉惴惴地问:“是幽灵车吗?来接魂的……”
“不是。”卢行歧出声打断闫禀玉的恐惧,提醒冯渐微,“车隐在大车後面。”
他说隐,那就是实物,冯渐微把紧方向盘,切换到最左侧车道,截断哈弗的蛇形走位。
冯渐微的手紧出密汗,夜色下,白色哈弗如鬼魅一般骤然出现在高速上,加速靠近,贴在他们车右侧行驶。从卡车的大灯灯光中,他看到驾驶员一双呆滞的眼睛。
接连有人说话,活珠子迷迷糊糊醒了,瞥到後视镜里一辆诡异的白车,贴在他这边车门行驶。
“桂G59****”来宾的车牌,活珠子念出来,记起是服务区那架被借灵的车。
“家主,是服务区那辆被借灵的车!”
“我知道。”冯渐微也猜出了。就说什麽车会在高速上这样跑,纯作死,原来是被借灵了。
闫禀玉听到,心都凉了,这谶避不开了。她转看向卢行歧,“既然是被借灵,你有办法让司机恢复清醒吗?”
“借灵分多种情况,术法不定有用,我且试试。”话音刚落,卢行歧就消失了。
闫禀玉赶紧去看车窗外的白车,就见卢行歧出现在副驾驶,伸手抢夺方向盘。他不敢下重手,就怕方向一失控,他们车子也遭殃。
因为被贴着车门,左侧又是高速围栏,冯渐微躲不开,只能超速先甩掉白车。难搞的是他车速越快,白色也越快,紧咬不放。
导航一直在提示超速,冯渐微又要跟白车保持距离,又要看前方,紧张到心跳又重又快,几乎震到喉咙。
活珠子见状关掉导航,解开安全带,跨到後排来,翻身进後备箱里翻出一把抡锤。
“三火姐,让一下。”
“哦!”闫禀玉本来坐在右侧,闻言麻溜地让位到左边。
活珠子弯身一翻,滑进右侧座位,揿下车窗,伸锤出去。只要白车再接近,他就抡锤去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