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壑难填之际,那只手掌蓦然锢紧,春风蛊以为是情趣,媚声道:“你……”
然而下一秒,禁锢的力大到几乎要折断他的腰,他意识到什麽,猛收双翅。然而迟了,後背猛然传来剧痛,一柄尖刀穿胸而过,刺穿了他的本相!
春风蛊愕然低头,所有旖旎念头被汹涌的疼痛取代,他双目充血,愤怒大喊:“我要杀了你们!”
话音未落,掌击刀尖,张着翅膀飞离石床。
刀锋剧退,刀柄震动,闫禀玉虎口麻痛,差点被饮霜刀推倒。她踉跄两步,稳住身体,趁春风蛊飞离,持刀往石床砍了两下,砍断束缚卢行歧双脚的丝带。
“你没事吧?”她问道,才正眼查看卢行歧的状态。
他被丝带缚手,禁锢在石床上,胸前衣衫半开,衣襟被拨到肩头上,要落不落,欲语还休的风流之态。眼神重欲,可神色清淡,反差之下,色欲得不得了。
真是美色乱人心,即便是在对付春风蛊的当下,闫禀玉抿抿干燥的唇,正要再砍卢行歧手边丝带,身後忽有刺破空气的咝咝声响,急速迫近!
闫禀玉猝然转身,就见布帛携着一股强劲的力道扑袭过来!布料应是柔软的,即便吹拂起,边缘也如波浪般卷翘,但是袭向她的布帛,边缘刚硬,浑似钢刃,要真被击中,皮开骨碎都是轻的。
闫禀玉仓促後退,不料後面是石床,整个人往後跌,又被一副灼烫的胸膛挡住。布帛已至眼前,再用刀去拦已经迟了,她恐惧地闭眼,等待接下来的痛苦。
痛苦没等到,腰上忽然缠过一条腿,用紧绷的腿部肌肉发力,掀转她身体,与她侧倒在石床,布帛直削过半空,发出铮铮震鸣,果真如利器一般刚劲!
闫禀玉顿感侥幸,幸好躲过了,然後就觉手背一紧,掌心连刀被握住,横刀砍向继续飞扑过来的布帛。
因为手腕被丝带束缚,动作伸展不开,卢行歧只砍断迫近的威胁他们的布帛,趁下一波攻击未至,甩刀回抡,轻松削断丝带。没有了妨碍,起刀劈砍,动作大开大合。
不过浑体无力,他衣衫松散,欺身在闫禀玉立起的後背上,一手使刀,一手圈抱住她腰肢,下颔抵在她颈侧,浑身无不紧贴着她。
饮霜刀掌握在卢行歧手中,有如神力的布帛被他削尽,只剩半截破烂地吊挂在洞中,再无威胁。春风蛊不知躲匿在哪里,想是闫禀玉刺的那下伤得太重,没有胜算,不敢现身。终于能喘口气,她不禁挪动了下身体,因为後背被贴着,滚烫如火,臀间有一硬物隔衣戳顶着她,让她无所适从——原来鬼的东西,还挺齐全的。
她一动,卢行歧再紧臂,恨不能与之严丝合缝。他砍断另条缚手的丝带,双目扫视,搜寻春风蛊隐藏的踪影,即便眼中浑欲,目光却异常灼烁。
“我没劲,你撑着我。”
轻声,表露恳求,闫禀玉没辙了,继续受着炙热。
失去阴力,耳目弱了,卢行歧判断不出春风蛊藏匿的踪影。受情欲香影响,本就念头糟乱,馀光间,气息中,触感里,皆被闫禀玉方方面面地侵占,更让他纷乱不已。
像是受到无声的蛊惑,他偏了眼神,看到她干净的侧脸,和一颗小巧透白的耳垂。为鬼百馀年,他从不受香火,灭鬼欲,如今却感到饥渴,不自觉地靠近,唇汲取般碰过她的脸颊,到耳垂停了一秒。仅仅,不解饥渴,缓了心神。
闫禀玉僵住了,不知道卢行歧要做什麽,春风蛊还在暗处盯着,她又不好出声询问,担心打扰。在她胡思乱想时,卢行歧猛然勒臂,带她翻落石床,落地的下一秒,有什麽重重砸进石床,发出巨大的“砰”地撞响,激溅出无数碎石粒,打得她皮肤生疼。
翻落时卢行歧垫在下,等石粒溅完,闫禀玉从他胸前擡头,看到石床上的巨石,想是春风蛊的偷袭行为。不知道其到底躲在哪里,想问卢行歧,却见他目光淡漠地望向某处,她顺着视线看去,就见石床对面的洞壁上钉着一具身体。
那是身着大红戏服的春风蛊,被饮霜刀穿过胸腔扎进洞壁,他口中吐血,无力垂头,指中勾着一串红绳铃铛,双目迸发出强烈的恨意:“你……好狠的心啊。”
卢行歧淡讽:“凭你,也敢肖想我。”
“看来,我还是看轻了你们……无心者无可寄,你也逃不脱……”春风蛊笑着说完,吐出一口心头血,紧接着身体萎缩变化,成了一具干瘪的虫身枯尸,再无生机。
春风蛊的威胁解除,闫禀玉扶住卢行歧的肩膀要起身,他抱揽在她後背的手臂,铁一般不松分毫。她越挣扎,他抱越紧,直到她撑不住上身,重新落入他怀抱。
“你……没事吧?”他眸中似清非清,身体依旧滚烫,但下面倒没有明显的迹象。她不太确定他是否还受情欲香影响,看着他。
——她漂亮灵动,看着你时,眼睛晶亮,湿润地倒映着你的容貌。
“卢行歧,为什麽不说话?”
——她担忧地呼唤着你,唇舌发出属于你的音节,喉咙里吞吐着你的名字。
卢行歧收紧手臂,几乎要将闫禀玉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脸往她脖间凑,狠嗅着她的气味,尽管他闻不到丝毫。她不适地推拒,在察觉到下面的蓬勃时,忽而乖巧了。
——她抱住你,任你在自己身上缓解,可你清楚,缓解不了,想更进一步,再进一步,紧拥,亲吻,或是迫她完全地容纳你……
春风蛊死了,他的情欲香,他的言语,诅咒一般。
“禀玉。”
“嗯?”
少时修习术法前,要先修心志,固神守魂,而卢行歧此时像个稚儿,被一块饴糖给骗去了定性。
他怪怪的,为什麽又不说话,到底怎麽了?闫禀玉说:“我在这呢。”
卢行歧没有回话,下一刻,张口咬上她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