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我这就去。”田宝来拎着铜锣去集结乡亲们到晒场开会。
两村百姓都没有烧过荒地,所以田宝来便一遍又一遍的给乡亲们讲为何要挖这沟渠,这沟渠该怎麽挖,挖到什麽程度?又为何要烧荒,又为何只烧今年这一次?
大夥认真听着,有不懂的就举手询问。
田宝来又给大夥讲了烧荒的好处与危害,第一条村规也是在今日形成。
不到迫不得已不允许随意烧荒。
往後大夥若再开荒,只能自个锄地或者用牲口犁。
两位里长将这烧荒的好处与危害都给他们讲清楚了,乡亲们又不是傻子,什麽好什麽不好,自然分得清。
沈家院子里。
黄松柏帮着沈瑶将木薯筐转移到墙边码放整齐,随後冲着沈瑶小声询问:“表姐,我爹让我问你,兔舍明日开工的话,你这绒花得需要多久才能制好?”
沈瑶晓得舅舅着急要给宝珠姐送货去江南,所以早早就让许管事同绣娘们打过招呼,给绣娘们加工钱,拜托她们熬夜赶制绒花。
当然如果有不愿意的也不强求,工钱还是正常结算。
“舅舅有和你说什麽时候出发吗?”
“新的一批皮货赶出来就走,也让骡子能歇歇。”黄冬生凑到沈瑶跟前,怕被他娘给听见,将声音压得极低,“过完八月十五。”
沈瑶哑然,那没几日了啊。
黄冬生点点头,他们不走不行,宝珠姐和姑父两人在江南不知要忙乱成什麽样。
次日一早,各家都按照里长讲的挖好了深渠,不仅如此,有的老人为了以防万一,还提前备下了水,万一火势不明,可以及时扑灭。
等沈瑶和田宝来从府衙还完官牛同差役打了招呼,回到村里後看着大夥准备的十分充分,不由竖起大拇指称赞大夥做的很棒。
黄冬生和杨文英拎着锣鼓在村里走动,提醒大夥在家中关好门窗,然後再回来。
沈家学堂,杨继宗和赵小福检查完各个教室门窗都关好後,便领着学生们在晒场背书,一个个检查,不许孩子们去荒地看热闹。
这厢,随着沈瑶和田宝来一声令下,各家代表便举起火把隔着深渠朝各家的荒地里放了一把火。
火舌瞬间以燎原之势席卷整片荒地,烧到深渠处,没了可燃物,这火便渐渐小了下去。
各家荒地没多少,但火势也是一直烧到晌午才灭。
为了确保这火势是真的全都灭了,沈瑶让各家都留下一人在原地观察,把沟渠填上,然後再来她家领种子。
因为每家佃的良田亩数不一样,所以领到的麦种数量也就不一样,但种到荒地里的花生和木薯数量却都是差不多的。
沈瑶和田宝来配合,黄冬生和杨文英配合,姑娘们负责登记,男娃们则是给乡亲们分发种子,并告知乡亲们冬麦七十五日後播种,花生和木薯五日後才能种到荒地里。
乡亲们背着沉甸甸的种子,一边在册子上摁着手印一边朝沈田黄三家感谢,这种子来年有了收成後,都是领多少还多少。
给乡亲们分发种子一直进行到晚间才分完村里最後一户。
等人都走後,黄梅丶黄杏和苗氏才把做好的饭菜端进主屋,大夥边吃边说起兔舍和蚕室开工一事。
与此同时,田宝珠在江南也忙得不可开交。
绒花一时名声大噪,不少人都要同她预定,但她一个人能力有限,之前的顾客排单都还没完成,哪里敢继续再接。
眼瞧着有钱赚不了,田宝珠很是着急,一着急就上火,当晚同谢婆婆还有她爹吃晚食时,鼻下就淌了血。
“女儿,你一个人忙不过来,不如咱们再招个人帮你吧。”田中正提议道。
田宝珠掏出帕子捂住鼻子去外头就着井水清洗,等确定没有再流这才重回饭桌。
谢婆子与他父女俩同吃同住这麽久,也渐渐了解了父女俩的脾气秉性,于是就给田宝珠出了个主意。
她愿意给隔壁芙蓉作保,让芙蓉过来帮田宝珠搭把手一起做绒花。
田宝珠觉得此事可行,于是当晚吃完饭就搀着谢婆子去隔壁寻了芙蓉,两人签了保书和用工合同。
有了芙蓉相帮,这才解了一时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