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这果子真能制有卖果子酒的,也喝过果酒,但能酿?
沈瑶揪了一颗葡萄剥掉其外皮送进嘴里,含看到有酿造之法,试试不就知道了。”
野葡萄汁水很足,确实不酸,。
沈宗摘取葡萄,告诉他一定不能弄破,得挑选好的成熟的摘,再将葡萄的蒂保留完好。
等两人的背篓都装满後,二人这才下山返回家中。
杨继宗趁着沈瑶清洗葡萄时去了一趟学堂,发现赵小福等人回来了,于是把人从教室里喊了出来。
罗墩子擡头朝窗外望去,正好被杨继宗逮个正着,心虚的低下头,再不敢随意开小差。
时隔多日见到老师,赵小福颇有些激动,先从怀里掏出文书递给杨继宗,而後才讲起这些日子,他们几个学生走访各个村子发生的事情。
秋收後各村良田都得翻耕种冬麦,虽然官府下达了指令,但村里没人把种冬麦一事当回事。
冬天种麦简直闻所未闻,今年收成本就不好,这不是糟蹋粮食麽。
赵小福同衆童生进村後,发现村里佃的良田依旧还是一片片麦茬时,气得不行。
这幸亏是老师高瞻远瞩了解这些佃农们愚昧无知的秉性,猜到他们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翻耕,所以派他们前来督促。
一开始他们好声好气的告知佃农们要翻耕要肥田,两月後会带着他们种冬麦,种了能增收。
结果这群人居然和看傻子似的嘲笑他们。
好话不听,那他们就亮身份示文书,将如果不配合他们冬耕一事的後果告知佃农。
佃农们一听种得好有赏,种不好得挨板子,这下谁还敢蹲在村口瞧这些童生们的笑话。
纷纷扛着锄头下地。
“学生终于晓得啥叫狐假虎威,这些百姓就是畏威不畏德,後来几日我们又杀了个回马枪转回去看他们翻耕的进程。”
“结果您猜怎麽着?”
“结果怎麽样?”杨继宗配合着询问。
赵小福眼中划过一丝冷冽:“有几个泼皮无赖居然拿没粮食做种当借口不耕,要不是咱们正好碰见修路的刘公差,还真拿这老赖没办法。”
刘闯得知有人不配合翻耕,当场就让同僚用夹棍夹着此人的脑袋,再当着衆乡亲的面将其杖责。
这一顿板子打下去,效果尤其显着。
杨继宗听完拍了拍他的肩膀:“这趟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老师,这回出门办事,我们也学到了不少东西,这些是我们写的文章,麻烦您有时间看看。”赵小福从袖子里抽出厚厚一沓纸,生怕对面人会拒绝,东西交到他手里就快步进了教室内。
杨继宗看着手里这些文章着实头疼,实在是贫家子弟根基单薄,没有多少事情能让他们历练,所以这考秀才要写文章一事成了他们最薄弱的环节。
也是杨继宗最头疼的环节。
杨继宗携带着这些文章回家时,沈瑶已经将野葡萄清洗干净,这会子正在徒手捏碎葡萄,将捏碎的葡萄放进酒翁里。
“怎麽了,出去一趟可是发生了什麽事情?”沈瑶坐在板凳上看他眉头皱成了川字,于是开口询问道。
杨继宗摇了摇头表示没什麽大事,将学生们的文章放回屋里,出来後卷了衣袖洗了手,准备和沈瑶一起做葡萄酒。
别说,光是捏碎葡萄这一步骤就挺解压。
一层葡萄一层白糖被铺在消过毒的酒坛子里,铺到三分之二处时封坛。
白瓷碗倒扣在坛口,周围用水封住,等待发酵。
杨继宗和她一起将酒坛子擡进家中库房後询问:“阿瑶,这酒水什麽时候能喝?”
沈瑶拍拍手上的灰尘,将库房上了锁:“怎麽也得一个月左右,期间还得拿出来过滤搅拌,其实我也没信心这葡萄酒能不能做成。”
沈瑶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就是让他别太期待成品。
这野葡萄不如夏黑葡萄那麽红,口感也没那麽甜,她其实心里也没底。
“到时候我替你把把关,这果子酒我从前喝过,若是味儿正确,就说明你成功了。”
两人做好葡萄酒,沈瑶就将剩下的葡萄洗了一部分端进了房间同他一起,边看学生们的文章边吃。
“小福哥,咳小福的文章写得还不错,字迹也很工整,他这文章若是阅卷之人看见也会夸的吧。”沈瑶将葡萄皮吐在另外一个空碗里。
杨继宗从她手里接过文章就痛批,文章过于平实,没有亮眼之处,不行。
两人就着童生们的文章讨论的乐此不疲。
沈瑶见杨继宗给这些童生们写在一旁的批红,忍不住咂舌。
她也有种论文被打回重写的压迫感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