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米外桌上的杯子出现在他手上。
森川来月歪头,仿佛不认识手上的东西,上下左右仔细观察。
送安室透出屋群之后,受药物影响,森川来月能力已经被榨干,再也挤不出一丝力气,完全是掏空的状态。
他本来已经做好死在那的准备,没想到就这样出来了。
这怎么想都应该是胡萝卜的原因,危机时刻使能力突破了某种极限。
森川来月从口袋掏出胡萝卜,捧手心上仔细观察。
小果冻一开始只有手掌心大小,现在摊平趴在手上,已经到第二指节的位置。
纯黑的果冻体内隐约有金丝流动,就跟它化形的面具斗篷一样。
至于其他变化……
森川来月蹙眉,那个灯柱下的小女孩,是个什么东西。
他牵着哈罗回来时扫了一眼,水沟旁好像趴着个黑乎乎的东西。
狗的嗅觉和听觉都比人类强,能现人注意不到的气味和声音,也许哈罗也现了什么,所以才忽然拉着森川来月跑走的。
森川来月直觉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那是什么?”森川来月戳戳手上的果冻。
胡萝卜刚刚才又被森川来月冤枉,现在懒得理会讨厌的主人。
森川来月莫名其妙,再戳一下:“嗯?你怎么了?”
胡萝卜更气了,竟然没现它为什么生气!
胡萝卜拿个屁股对着他。
现胡萝卜是真不想理他,森川来月只好作罢。
怎么说呢,孩子也是有青春期的,他理解。
刚透支完能力没多久,身体没恢复完全,森川来月还有些低烧,总打不起精神,实在是没那个精力思考身上生的变化。
了会儿呆,森川来月出去拔两根胡萝卜给胡萝卜当赔礼,再给猫老师补上小鱼干,便当也不想吃,随便扒拉了两口,干脆团巴回床上睡觉。
太冷了,窝在被子里冻得像株干枯又焉巴的咸菜,森川来月实在受不了,又蛄蛹到床边将暖器开了,想了下,把加湿器也开了。
湿润的喷雾在床边喷洒,森川来月怕冷地蜷缩在床上,连人带被子只有那么一点,像只冻僵的虾米。
被子蒙住下半张脸,面上毫无血色,双颊却透着抹不健康的淡淡红晕。
三花猫吃完碟子里的小鱼干,低头舔干净爪子,做好脸部清洁,然后迈着猫步,一跃跳上正中间的雪白大床。
胡萝卜趴在主人边上乖乖啃着胡萝卜,见三花猫上来,黑果冻给它让了个位置。
三花猫十分矜持地并拢双脚,尾巴搭在毛绒爪子上,胡须动了动,琉璃般的猫眼倒映着森川来月的影子。
它蹲坐在床边,无声注视着一人一果冻,随后趴下将猫身盘成一个圆,沉默地陪伴房间主人入睡。
冬末的白天依然短暂,二层图书馆静悄悄的,只有加湿器轻轻喷雾的声音。
上方天顶玻璃窗外,黑夜悄然轮换下了白昼,今晚没有月亮,几颗星星独自在浓黑夜幕闪烁。
城中最高的摩天大楼顶层公寓,可能是最接近星星的地方。
顶层公寓售价不菲,居高临下俯视东京市区的车水马龙,是人们经过都情不自禁抬头、用羡慕眼神巴望的地标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