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视野不够开阔,明明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他们这一次是绝对占了优势的,竟然没有想出这个办法。
他甚至感受到,温容也传递过来了一种类似于自责和难过的情绪。
他们应该想到的。
“也不是应该想到啦。”拓跋寻好像能读心一样,稳准狠地拖住了俩小孩的情绪。“我也是最近才确定可以这么做的啊,我发现了渠道,可以进去。”
他最近似乎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哪怕不笑的时候,眉目也舒朗了许多。
“我之前也想过,只是没有找到。”他眨了眨眼,露出了一个有点讥讽的表情。“我就知道,这些人,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还是要吃菜的。”
。。。。。。
王狗儿最近已经完全黑白颠倒了。
他知道,外面的那个谢家大营有神仙,很厉害,但他也没办法。
那些人实在是给的太高了。
现在这个城,已经快要乱了。大家谁都知道。但没有办法,他们没得选。
无论什么时候,金银总该都还能是值钱的吧。
就算、就算他们是活不下去了,这些金银攒起来埋在地下,没准他们的后人还能在危机的时候救急。
哪怕,是以后再遇到这种时候,也好能有点提前跑走的勇气。
他的妻子早早就提出了要离开的提议,是他,是他被过高的银子迷花了眼,没有下定决心走。
妻子也没有怪他,她知道他的理由,她也没有坚定的要走。
还是穷闹得。
现在这个运菜的确是越来越难了,但是他能怎么办呢。
那钱,那银子,那金子。
是真的好多啊。
多的让他绝望,多的让他们夫妻俩对于即将死去的事实都没有半分对彼此的职责,只有数着日子一天天的绝望。
他们早就知道,这都是自己的买命钱。
他们早就已经出不去了,甚至这银子,最后能不能真的全部被他们藏住,也不好说。但,有一点也好。
反正也出不去了。
但今天,似乎不太一样。
“小兄弟,你怎么了?”王狗儿也不想问的,但他看着这个倒在地上的小兄弟,还是忍不住的流出了不忍心。“你怎么会倒在这里的?这里也。。。。。。不安全了吗?是哪一边啊?”
“我。。。。。。我没,没事。”那小兄弟全身的衣服破破烂烂,裸露出的皮肤被气温激得通红,在寒冷中看起来格外可怜。
他一抬脸,露出了一张分外朴实的脸蛋,圆圆的眼睛看起来说不出的老实憨厚。
“我是要送菜的,我、我就是太累了。”
他边说着,边努力地往起爬,爬还爬不利索,一边爬一边摔了好几下。
王狗儿终究是于心不忍,又上前搀扶了一把。
“唉,谁不是累呢。”他自来熟地托着对方往前走,还好,这小兄弟看起来自己也能走得动,他托着倒是不累。“你看起来有点面生啊,不像是我们这边的。”
“嗯,我本来是南边村子里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就被。。。。。。我跟他们争论,还被打了。”
“唉,那没见过你很正常。”王狗儿叹了口气。“就是这样的,看起来你是被分到后半夜的岗位了吧,唉,要不老哥哥帮你找找人,我和一个贵人的后面管家算得上是能说上两句话,实在不行,可以给你调动调动。”
“不用不用,我还撑得住。”那小哥感动地摆了摆手。“我还可以,我就是今天,实在是有点冷可能。”
“唉,没事。”王狗儿又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家里还有点我的旧衣服,等回去,我让你嫂子改改给你穿。”
“现在这个时候了,就不要纠结那么多了,咱们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都不一定呢。”王狗儿的笑带着化不开的苦涩。
“嗐!活一天算一天!能好好活着就活吧,没准呢!”
“嗯!”小兄弟眼睛更亮了,用力的点了点头。
“肯定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