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乐推开家门,福福“喵呜喵呜”地围着他打转,他把家里的钥匙给了田雯雯,看来田雯雯把胖福照顾得挺好。
进门把行李箱一放,他就把自己丢进沙发里不动弹了,浑身上下都疼,再使不出一点儿力气。
李嘉乐断断续续地睡了一觉,天色彻底暗下来,他才勉强支起身子。
屋内的灯“啪”地拍亮,绚丽的光刺得他眼前一阵白光,稍稍缓过劲儿,他便钻入了洗手间。
老公寓的洗手间不大,镜子却锃亮,李嘉乐还是不敢直视镜子里的人,他觉得镜子里的人不是自己。
他很气闷,也很懊恼,珍贵的第一次怎麽就那麽轻易的失去了呢?
真行,李嘉乐你真是胆子肥了!
都敢玩儿一夜情了,还他妈是跟叶鹿鸣玩儿一夜情。
他扬手脱掉卫衣,转身塞进滚筒洗衣机里,再转身时,赫然发现脖子上挂着一尊白玉观音。
这是?
白皙纤薄的身子像是一江春水,被人揉化了,吹皱了丶折弯了丶灌满了。
胸前吻满玫瑰花,小红豆上嵌着椭圆的齿痕。
而此刻,一尊圣洁剔透丶宝相庄严的观音就缀在那淫靡斑驳的吻痕之上。
李嘉乐闭了闭眼睛,实在没眼看,扬手就把观音扯了下来。
白玉观音托在掌心,凉冰冰的,也沉甸甸的。
李嘉乐的目光寒下来,用脚趾想都知道是叶鹿鸣给他戴上的,至于什麽时候戴的已经不重要了。
李嘉乐冷笑一声,这算什麽?
昨天晚上爽了,当付的嫖资吗?
去他大爷的。
李嘉乐虽然年少丧父,可自幼也是父母千娇万宠养大的孩子。
虽然还没毕业,可已经手握专利,年年拿奖学金。
他叶鹿鸣这什麽意思?
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狼狈与不堪,李嘉乐更气了。
他猛地拉开洗手台上的抽屉,“咣”的一声,将这条项链丢了进去。
李嘉乐骨子里的傲气不允许他被人轻贱。
他转身把自己扒光光,踏进淋浴间,花洒开到最大,温热的水流抚摸身体的每一寸,把自己浇透以後,他按了两泵沐浴露,先抹小臂,再抹脖颈,继而前胸。。。。。。
气闷和模糊中,李嘉乐又想起叶鹿鸣修长的手指,有力的小臂,还有那令人迷醉的热吻。。。。。。
昨夜春情,简直。。。。。。简直狂乱又失序,荒唐!
李嘉乐拼命搓洗手腕上的彩虹蝴蝶章,抹一遍沐浴露不够,还要再抹第二遍。。。。。。
彩虹蝴蝶章的墨痕渐渐褪去,可腕子上的吻痕却洗不掉,那一处吻痕就像刺青一样,刻进了皮肤里。
李嘉乐恼极了,他在心里警告自己,下不为例。
洗完澡出来,裹上浴巾,湿润的身体乍一接触浴室外的冷空气,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卸下浴巾,换上睡衣,吹完头发,确认福福有水有粮,李嘉乐终于把自己安顿在温暖的被窝里,迷迷糊糊地睡了。
第二天下午,李嘉乐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张教授关心他有没有去医院看病,并极力推荐他去找北京协和最好的外科医生。
当时说黑寡妇咬的,只是心情不好,信口胡诌。没想到老师竟然当了真,可是这件事李嘉乐没办法解释,只得模糊地表示自己没事,让老师放心。
和张教授打完电话,他趴在枕头上放空。
脑袋发晕,胳膊无力,身体空虚,李嘉乐的战损实在太严重,没一会儿,他又迷迷瞪瞪睡了过去。
再醒时,天都黑了,他竟然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福福怼在他肩膀上呼噜,他擡手摸福福的大脑门儿,发了好一会儿呆,怎麽都觉得身体不舒服,从内脏里散发出来的空虚。
最後,李嘉乐给自己得出结论:饿了。
他捞起手机,打开外卖软件,翻来覆去看了好久。
李嘉乐的嘴巴很刁,挑挑拣拣半天才选了一家餐厅,一边点菜,一边嘟囔:“小爷我那麽难受,受了那麽大的罪,必须吃点儿好的补补。”
花胶黄鱼羹,红酒鹅肝,黄金脆带鱼,清炒奶白菜,牛油果燕窝,最後再来一碗龙虾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