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乐看着这样的他,一颗饱满的心脏像泡在温热的糖水里,暖极了,也甜极了。
叶鹿鸣来到李嘉乐面前,端着温和礼貌的模样,微微躬身递出红包,像对其他人一样,他说:“李工,新年快乐。”
李嘉乐的脸更红了,他轻轻回视,睫羽轻颤,目光温婉,仿佛填满了灿若烟花的爱意。
他喜欢晚上劲猛凶悍的叶鹿鸣,手上因他撩拨而暴起青筋,嗓音因他摸喉结而深深低喘,被激情迷乱笼罩的两个人,同时坠入灵肉合一的欲望长河,这大抵是世间最极致的幸福。
同时,他也喜欢白日谦逊有礼的叶鹿鸣,他受过良好教育,为人正派,又不乏霹雳手段,有底线,有原则,有种君子慎独丶克己复礼的独特魅力。
相视而立的两个人,揣着心照不宣的隐秘,李嘉乐双手接过红包,恭恭敬敬地说:“谢谢叶总。”
叶鹿鸣冲他点头,往前迈一步,是法律顾问,谁知叶鹿鸣指尖捏着红包,再次看向李嘉乐。
不给名分是吧?叶大总裁要闹了,他揣着捉弄对方的心思,後退半步,叫道:“李工?”
“啊?”李嘉乐突然被点名,犹如惊弓之鸟,更燥热了,他生怕叶鹿鸣再说出什麽不该说的,比如“床送到了吗?”
叶鹿鸣的眼角多了戏虐的笑意,可突然有一个声音对他说“关系公不公开,要商量一致才行”。
于是他临时刹车,变换语句,坏心眼地问:“李工不热吗?围巾摘了吧,再捂就捂出痱子了。”
能摘吗?
摘了什麽样儿你不清楚吗?
爱过留痕,这些能给外人看吗?
我李嘉乐刚刚还为你星星眼,你却想着捉弄我。
俩人互相对视,沉默一秒,李嘉乐疏离又礼貌道:“不热,谢谢。”
叶鹿鸣又问:“李工家里有孩子吗?有的话再多一份压岁钱。”
“没有。”李嘉乐冷若冰霜地说,只是背上忽地钻出一层汗,针扎似的急躁。
简单两句话,就把他们两个罩在同一个结界里,结界外的人不明所以,结界内的人各开弹幕。
李嘉乐:大哥了,你有病吧?我有没有孩子你还不知道吗?
叶鹿鸣:小样儿,你的“孩子”可是尽数喷在了我的腹肌上了。
叶鹿鸣春风和煦地笑,继续往前派发红包;李嘉乐低头不语,合上电脑等待下班。
——
开完会後,李嘉乐来到楼下咖啡厅,仍旧是常坐的靠窗位置。
他左思右想,琢磨叶鹿鸣为何在会上多言,大概是今天早上电梯里的事让叶大总裁不悦了。
李嘉乐看表,16:50,他点开叶鹿鸣的微信,发出一行字【一楼咖啡厅等你,一起晚餐吧?】
一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李嘉乐并没有等到叶鹿鸣的回复。
听卜珍珍说叶鹿鸣後面没有会议了呀,怎麽不回复呢?
李嘉乐怕打扰他工作,干脆打开电脑,戴上耳机,找到视频课程,津津有味地学了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切换APP,又发出一行字【在忙呀?晚上没空吗?】
又是一条石沉大海的消息,李嘉乐耐心将尽,又不是什麽大事儿,至于闹脾气吗?
等到六点钟,他发出最後通牒【我数一二三,再不回消息就别回了,小爷我走了。】
【一】
【二】
【二点五?】这条消息是叶鹿鸣发进来的,时间是18:01。
紧接着,叶鹿鸣又发来简短一句【六点半下班】。
叶鹿鸣确实在忙,虽然没开会,可办公桌上堆了一摞待签文件,不过他也确实是有心晾一晾李嘉乐,谁让他拔屌无情,不给名分呢?
有夫夫之实,无夫夫之名,这叫什麽事儿啊?
他叶鹿鸣不受这样的憋屈,就是存了心思耍脾气。
李嘉乐才不做枯燥凄凉的望夫石,他切换APP,继续埋头学习,直到背後有人轻轻拍了他一下,他茫然回头。
“嘛呢?那麽专心。”叶鹿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喏,学习呢。”李嘉乐把手机屏幕给他看,“还不到六点半呀,当老板的也会提前溜号儿啊。”
哪儿是提前溜号儿啊?
叶大总裁简直是直接翘班,办公桌上还有一半文件没签呢,他就在王秘书惊愕的眼神中穿上大衣,匆匆赴约。
下楼後,叶鹿鸣以为李嘉乐会望着前方的玻璃转门等自己,没想到他在窗外徘徊好久,这人愣是连个头都没擡。
直到寒风吹过,叶鹿鸣冻得打寒颤才进屋。
“还不是怕你等太久,不耐烦吗?”叶鹿鸣逆着咖啡厅的光,双手插兜,冲他挑了挑眉。
李嘉乐抿着唇低下头,把手机揣进口袋里,起身往外走的时候,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和叶鹿鸣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