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神走到帐长,见小丫头盘膝坐地,侧身对着帐门,也没急着进去,站在外面等,稍稍一刻,狄朝海找到碗打一碗清水过来。
狄警卫聪明绝顶,恭恭敬敬的将碗交给长,自个站一边候着。
冷面军神端着碗,掀帐布而进。
施教官对小姑娘的事亲历亲为,再次闪瞎了汉子的狗眼。
端着水钻进帐蓬的冷面神,轻手轻脚的走到小姑娘身边,把水放在她手边空着的位置,在稍远点的地方坐下,也正好能遮住外面人对小姑娘的窥视。
瘟神瘟神……
两小童气鼓鼓的瞪着煞星,占他们姐姐便宜的都不是好鸟,瘟神假公济私,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劣色狼。
曲小巫女才不会管谁打下手,反正能达到自己要求就行,把清水移到右手方位,呵指,在水面游走,画水为符。
收手,沾清水于指,飞快的在符纸上走动,左手取符放符,右手沾水画,双手配合默契,眼到心到指到,身心合一,那度越来越快,令人眼花缭乱。
蓝色帐蓬内很安静。
帐外,狄大警卫站成一根木桩子,也杜绝任何意欲靠近窥视几眼的可能性,刘影气恨恨的咬牙,教官和小女孩究竟在干什么?
“嘘—”
约摸半个小时后,运指如飞的曲七月,终于吐出一口气,抹把额间的细汗珠子,将画好的符码齐,一一装进面前的包包里,收拾好空白符纸等装进大背包,拿着毛巾,端起还余半碗的清水,鸟也不鸟煞大叔,仰着小下巴出帐。
“小妹妹,要去洗脸?我带你过去找水笼头。”狄朝海狗腿式的凑上去,殷勤的毛隧自荐当跑腿的小兵,没见长都为小姑娘丢下工作不谈了么,现在小妹妹第一,其他什么事先哪边凉快哪边去。
狄大叔什么时候这么多话了?
“狄大叔,不嫌我手指脏的话,喝下这半碗水对你有益。”惊疑的打量煞星的贴星警卫几眼,曲七月顺手将碗还给他,小巫女画的符水,百金难求,送谁便宜谁。
“哎!”冷硬的汉子利落的端稳碗,还没出声说其他,也还没来得及准备喝,手上一空,那只碗已落进钻出帐来的冷面神手中。
俊如天神的男人,抢了属下的碗并无任何难为情的意思,放到嘴边一饮而尽,连眉毛也没动的又将碗塞进警卫手里。
小姑娘任性,冷面军神任性起来也让人目瞪口呆。
长抢了他的水!
狄朝海捧着碗,一张脸纠结成苦瓜状,长也忒的小气了,小妹妹送半碗水给他也要抢,一个堂堂大长欺负一个警卫,不算好汉子!
他纠结一秒,抱着碗跟在长后面。
凌乱,偷偷摸摸观看着的汉子们在晨光里凌乱成秋天的落叶,那颗心荡啊荡的都找不着北了。
也在此时,大家终于彻底看清小姑娘的长相,昨晚灯光下看与现在看完全不一样,小姑娘清秀文静,身骨纤细均匀,穿着短裙,扎着马尾,清纯得像清晨的晨露,不带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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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顺眼。
这是汉子们的第一感觉,有些人第一眼看去让人讨厌,有些人让人觉得很舒服,有些人看着没什么感觉,跟看花草树木一样,平淡无奇,小姑娘就是让人觉得很顺眼的那类,没有花枝招展,平淡而清雅,似一朵小小的茉莉,藏在人群里不起眼,拧出人群浓淡相宜,越看越耐看。
大伙儿也生怕被长抓包,个个火收回目光,看天的看天,看桌子的看桌子,佯装自个正忙着,无暇分心关心身外事。
冷面神寒凉的视线一瞥众人后慢腾腾的跟着小姑娘当尾巴,好似他是小姑娘的小跟班,神态自然,行动大度。
小式神昨夜四处溜跶,早摸清环境,曲七月顺着指引,绕出帐蓬到一边刷好牙收牙刷在包包里,洗好脸随手将毛巾拱手腕上,站到路上相山相水相人家。
冷面神不声不响的站小姑娘右手边,还顺手抽走毛巾,搭在自己的手腕上。
狄朝海将碗入在水笼头架子下,跟着长和小姑娘,看到长抢毛巾的动作嘴角抽蓄,长当小妹妹是泥捏的不成,连条毛巾也要抢着拿。
昨晚就着灯光,曲小巫女隐约知道旁边是人家,早上从帐蓬向外看也看不太清楚,现在视野开阔,对营地周边一目了然。
田在村边,后方是山,右边临路接人居,左边则要隔着几块田地才有人居,前方也是树木房舍。
右边的几户人家皆是新建的楼房,三到四层,锅盆相碰,瓢碗叮当,还有说话声,很清晰。
村子环境不错,树木耸立,房舍在其间。
可惜……
曲小巫女默默的叹气,可惜这宛如世外桃源的地方竟鬼气袅绕,村庄上空隐有死气,大凶之兆,而且,放眼望去,昨晚游行的鬼也就地栖息,有的依着树,有的依着电线杆儿,有的倒在路边,皆已入睡。
天明为阳,阳人自黑夜里睡醒,鬼魂便进入夜晚,开始睡觉,唯有精力强盛的鬼可以在白天游走,或者在阳家的家里,有子孙后辈供奉的祖宗们跟人类一样过阳间的白天和黑夜。
“姐姐,不要看啦,好丑。”
“好羞羞,色鬼们好不要脸。”
金童玉童很想捂姐姐的眼睛,昨夜七夕,群鬼纵情狂欢,有些鬼野合,还保持着男女紧密相连的姿势,丑死了,碍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