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所有的病,都应该被重视,尤其是桑星这种小孩——习以为常的镇定恰恰能说明桑星的不在意——不在意别人,也不在意自己。
可能连生病都不会在意。
不在意别人这点很好,但后面这点,褚洄想吓吓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让他上心一些:
“有什么都不要有病知道吗?认真学习好好吃饭,不高兴告诉我,现在不是有微信了?并且你还可以来店里……”
这周末就到元旦了,褚洄想。
三天前给桑兵撒的毒也该毒发了。毕竟周一那天,讨厌的褚建军给学校捐助的那批医药用品是由学生会统筹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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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常:我是外人。
司机:我是内人。
溟洞小满:我是中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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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嘈杂声一片,褚洄看了一眼即将沉没的夕阳,将注意力投到手机上。车厢里,司机师傅不说话了,小片的空间里静悄悄,连清浅的呼吸声似乎都能听得到。
继失去左胳膊之后,桑星在这晚失去了整条右腿。
午夜深重,玻璃窗上的冰凌花被手机电筒照的绚烂,街上两旁挂着的贺新年红灯笼也熄了大半,两栋黑黢黢的楼体夹缝中的小楼早就没光了。
桑星单腿撑地,下身,褚洄送他的绒裤都是去年的了,它陪着桑星和手机上的数字一起跳到新的纪年。
只是,桑星摸了摸,绒裤的整条右腿是空的。
桑星觉得褚洄都快破产了,他不该这么奢侈给自己买绒裤,只需要买一双厚一点的棉袜子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套到身体右边支棱着的十来公分长的猫腿上。
另一只套在左肩头的猫腿上,正好。
甚至,如果褚洄给自己买两双棉袜子,那桑星的四肢以后就都不怕冷了。
哦,不对,还差一只。
桑星盯着自己松垮垮的内裤,想:褚洄得买25双棉袜子给自己才行呢……
桑星一宿没睡好。
元旦假期第一天是他必须要忙碌的日子——步行街上游玩的人很多,家家户户都爆满,就连小区后边的黄焖鸡米饭店也挤满人。
“老板,黄焖鸡米饭什么时候好啊?”
“老板,来两份儿大的,加辣,另外加鱼豆腐和腐竹!”
“老板一份小的,不放辣,不放香菜,不要洋葱,谢谢。”
“老板,还有座吗?老板,把这个桌子清一下吧。”
“好嘞好嘞,这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