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
她甚至不会提前离场。
来之前她就预想过心情,既然来了,不管怎么样都坚持到底,否则赵持筠也没心思再继续下去。
她都知道,所以她不会掉链子。
拍卖环节,拍品五花八门,有一些值钱的东西。
金额追起来后,甘浔一点波澜都没有,好像她的游戏账号,数字大了就没有感觉了。
更多的是文艺界人士们切题的私人作品,有新有旧,赵持筠出了两幅新作的字与画。
甘浔无法确切地欣赏书画艺术,但她看得出漂亮,好看,向她求作品的人也从来不少。
她永远为赵持筠感到骄傲。
甘浔没有实力和心情参与,就看着李姝棠与人竞争,花高价拍下了那副画。
至于字,被甘骅拍去了。
在甘浔凝神看去时,赵持筠骤然转头,在人群中寻找她。
美目流转,情意无限。
甘浔猝不及防,有些木木地盯着她,没传达出情绪,同样的,也失去了接受情绪的能力。
直到李姝棠跟赵持筠说话,打断了这次对望。
甘浔慢慢感到后悔,因为她还是看出来,赵持筠没有不悦,反而还很关心她的情绪。
刚才不该忍不住地发泄。
如果散场后,她心情有转好一点,她会跟赵持筠好好地谈一谈,她们很久没有敞开心扉了。
应该说是她没有,赵持筠还是会跟她说很多。
她没有等到。
不是因为她心情没有转好,而是因为一场意外。
活动散场之后,宾客离开了大半,而李姝棠遇到意外。
甘浔在外等了很久,只听到里面一声巨响,之后声音变得乱乱的,她担心地往里走时,接到赵持筠打来的电话。
“室内的灯落下来,险些砸中姝棠,她伤得不重,但惊吓过度晕了过去。”
“你有没有事?”
“我没有,离我很远。”
甘浔松了口气,询问这通电话的意思:“你要陪着她吗?”
“嗯,她有刮伤,又晕了,我不放心其他人陪同处理。她若醒来看不见熟悉的人,会不安的。”
赵持筠好像在解释。
于情于理,这都是应该的。
她在兵荒马乱里还顾得上温声哄甘浔:“我知道你今晚心情不好,等这边忙完了,回去我们好好谈一谈好吗?”
甘浔想说很多话,比如她是醒来看不见你,就会难过对吗?
不过最终只说了好,去车库取了车离开。
凌晨赵持筠发来一些报备。
医生说李姝棠大体无碍,只是疲劳加惊吓过度才晕,灯的碎片飞溅,但伤口都不深。
李姝棠醒了,又睡过去。
甘浔只能说,没事就好。
直到隔日十点半,她才说在回来的路上。
她风尘仆仆到家的时候,甘浔正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玩游戏,赵持筠到她面前,她的当局还没有结束。
赵持筠风蹲下来,等了一会,见甘浔很投入,就让她玩,说自己需要洗个澡。
甘浔淡声说好,说午餐点了,在路上。
洗完澡后,赵持筠的疲惫消下去一些,她走到还在玩游戏的甘浔身边,坐下来说:“洗澡的时候差点睡过去。”
甘浔换成了消消乐之类的游戏,不怎么费脑子又能打发时间跟思绪的类型,她听了一下,抬头,看见赵持筠眼睛里的红血丝。
“你吓坏了吧?”
赵持筠心有余悸点了点头。
还好李姝棠没有出事,甘浔也后怕。
她没见过赵持筠如此疲倦的模样,“你不如先睡一会。”
赵持筠没动,“你在生我的气?”
她靠近,声音软了几分,“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