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自己一股脑问完,也不理人说了什么就要走,太公主脾气了。”她无奈地留人。
赵持筠提醒:“只是郡主。”
“管你什么主。”
甘浔小声地没礼貌地说。
“你有什么话?”
赵持筠冷哼,剜她一眼:“我还当你对我无话可说,与其等你像昨晚一样催我离开,我说完就走还不好了?”
她又提到昨晚。
甘浔立刻反唇相讥:“我催你是因为,你说找我有事,我不想你耽误时间。又有人一直找你,今晚不还在给你发消息吗?你刚才忙着回的。”
“你既然你想看,就自己来查,我什么都能给你查。不要无端揣测,好的坏的都安在我头上,我嫌冤枉。”
情绪跟声音都有了起伏,“我有什么就问你什么,你嫌我是公主脾气,总比你都闷在心里要好。”
“你猜我在联系李姝棠,为什么不直接问?”她扬声。
她因为说话,面部绷得很紧,眼圈红红的,比刚才看上去还要脆弱。
好在也没流下分手那天的眼泪。
甘浔被质问得沉默,还是很不擅长跟赵持筠吵架,她一般都习惯性地听赵持筠的话。
除了刚才,赵持筠提到了昨天晚上,她的疼痛发作。
赵持筠用自由的那只手拿出手机,面部解锁后递给甘浔。
“你自己看,你来检查。”
甘浔为她那句“我什么都能给你查”而不受控地悸动,以前也有过偷看的想法,看看她跟李姝棠会聊些什么,语气多亲密,不过忍住了。
“不用了,我不……”
赵持筠直接把屏幕推到她脸上。
甘浔的话就吞下去。
鼻梁被撞了一下,不是很疼,眼睛还被屏幕的光刺到,并在往后退时,捕捉到大概的页面信息。
对话框里的最新消息都跟李姝棠没有关系。
大多数应该是各路群聊,最新的,好像是崔璨跟一个什么导演发来的。
甘浔没有再看具体的,就抱歉地说:“知道了,对不起。”
“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松手。”
甘浔松开。
赵持筠没直接离开,而是把车门再次关紧。
“我不走,我也想等你说你的话。”
甘浔想了想,很善于自省:“你说的对,你比我坦诚,你永远有话直说,忠于自我。”
“是我狭隘,阴暗,喜欢胡思乱想,又不愿沟通。”
她完全不反讽,她真知道这其中的差距,诧异为什么会这样。
赵持筠可以看见她把发绳送出去,就立即问她是不是喜欢别人,哪怕她们在分手状态里。
她却在李姝棠出现的第一天,还在假装大度。
看见赵持筠口袋里属于别人的手帕,还假装没有看见。
而那时,她们在恋爱的甜蜜期。
她明明什么都有资格问,却假装若无其事。
她一直在假装,从赵持筠出现的第一天,她就在装,装成一个合格的现代人。
赵持筠拧眉:“谁准你乱用词?”
“我认真的。”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你既然记得昨晚,你告诉我,为何搂抱我亲吻我。你说醉酒,冲动,就一笔勾销了?”
赵持筠说话间抬起被捏红的手腕,放在眼前观察,并轻轻揉起来。
“甘浔,说要斩断缘分的是你,再次越界的也是你。”
“我与李姝棠,可从未有过这些举止,无论清醒还是不清醒,都没有行过逾矩之事。”
甘浔霎时想到自己说过什么,眼睛盯在她的手腕上,祈祷赵持筠就点到这里。
赵持筠终于还是说出来,“你说与我亲近时,怀疑我想到别人,可是没做过的事,我要怎么想?”
“不想做的事,又要怎么想?”
“我从不作践自己,更不在情感里作践旁人,你是不该那样否决我跟你的浓情。”
“但你也不必道歉。”
赵持筠打断她,“我不想听,我说出来只是把话还给你,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