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阐述自己,至于阐述的内容,别人喜欢还是不喜欢,她又不能控制。
[你要不要来帮我?]
她问。
甘浔又在输入了。
好像发送键坏掉一样,输入半天也没发过来。
赵持筠感觉到她不太情愿。
也没有想强人所难。
[又没有说今天,哪天有空都可以,我只是想吃了。]
又有些生气,觉得甘浔说什么都不太真,就“本相毕露”地质疑了起来,[你那天不是说,做朋友也可以的吗?]
虽然她当时想破口大骂,不爱就是不爱了,做什么朋友。
[可是,没有人大年初一吃泡面的,你点别的。]
然后她引用赵持筠那一句“你要不要来帮我”,回答说:[好的。]
甘浔这样才答应了。
赵持*筠本能地有些高兴,又有些泄气了。
为自己的处心积虑感到难为情。
随即又想到昨晚甘浔的哭,蹲在她自己的房里,消瘦的肩膀抖起来像求生的蝶。
让她很有捕捉的欲望。
自己好像可以乐观一点点,一点点就好了。
甘浔什么事也没做,把消息从上翻到下,看了一百遍。
从很多天前,她收到汇款,发了没有回复的“好的,收到”的下面那句赵持筠的“对不起”,翻到最后发的“一言为定”。
甘浔聊到后半段时,就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不起”似乎不是一句提醒。
赵持筠好像在跟她说。
因为赵持筠一点也没有“气势汹汹”,相反,说话软软的,像在撒娇。
也很可怜,亲自煮了不好吃的泡面。
她想等赵持筠解释,于是打了好多话都删了,怕不是她想的那样,两个人都很尴尬。
她没有等到。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人接她走,又让她一个人煮面。
看见“一言为定”,她又想,她们之间居然还有约定。
甘浔突然想离开家门。
第122章暧昧期
把冬款的睡衣换下来,穿毛衣,外衣,加绒的阔版长裤,前任圣诞节送的围巾。
换鞋时,她从全身镜里,看见化了妆的一张脸。
看二十几年了,审美疲劳,不能确信此时此刻的准备就是好看的。
也太刻意了。
好像把积雪清扫干净的庭院,像是为了迎接哪位贵客,说只是随便扫扫,都没人信。
她只换上了一只靴子,就顺势静了下来,看着自己没换鞋的那只脚上,穿了一只浅粉色的袜子。
这双袜子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赵持筠名下的资产,但是原主都不要了,穿穿又无所谓。
甘浔坐在那里挣扎了会。
她现在出门,去哪里呢?
她都没有问赵持筠住在哪里,也不知道怎么开口问。
更搞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
如果现在就问,也实在难为情。
好像故作清高地提了分手,装作无所谓,还说一些很客气很冷漠的话。
结果人家才说可以做朋友,她就立即盛装出席,上赶着去陪人过春节。
那么赵持筠问她,她之前干嘛要分,她又怎么回答。
甘浔没有苛责自己的矛盾,只是意识到,与她分开以后,赵持筠没有按她想的那样过得很顺遂。
可她不知道,这个“不顺遂”是既定的结果,还是,还没正式开始往她想的那方面发展。
李姝棠怎么会忍心让她一个人住?
让她一个人在家煮泡面?
之前不是信誓旦旦,说能给赵持筠不输郡主的生活吗?